因为她必定要安家人,一点一点的失去所有。
翌日,苏漓清正与安家人用饭,其间常氏还想给她个下马威。
她突然丢了筷子,阴阳怪气地说:“别家的儿媳都饭前不上桌,须得伺候婆母用完,自己才用饭。”
“看来是我们王府没立下规矩,才纵得有些人不敬长辈,不懂孝悌。”
“母妃好大的火气。”苏漓清慢悠悠地给自己盛了碗汤,以瓷勺小口小口的喝着。
半响才放下碗笑看着常氏,“儿媳这么做也是为了母妃好。现在阖府都知道母妃气血不畅,若是再不活动,疏通筋骨,以后瘫痪在床可就不好了。”
“不过母妃也尽可以放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儿媳必定侍奉床前,亲自端水喂药。”
“你......”
常氏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只能愤愤起身,被丫鬟扶着走出厅堂。
将将走到门口,就见管家安海慌慌张张跑进来,一看到安怀仁就跪下了。
“王爷,大事不好了!”
安怀仁刚因为常氏的吃瘪而气结,脸黑得如碳,这下更是不耐烦地挥手。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没看到本王在用饭吗?”
苏漓清眼里划过一抹精光,面上笑意盈然,“父王,管家素来是个懂规矩的人,想必是真的有急事,不如就先听他说说。”
“罢了罢了,快说!”
“城南二十三个铺子的总账目显示,有一百二十万辆白银不知所踪,几个账房先生连着查了三天也没寻到缘由。”
哐当!
安怀仁手中的筷子落地,他猝然站起身来,一脚踹在管家的身上,“混账!你......你们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出这么大的篓子!”
“再过两日西市署就要来查,这次是由户部亲自监管,这事若是捅到皇上跟前去,王府的商铺和田地可就保不住了,就连本王也得被问责!”
管家被踹翻在地,只能连忙爬起来跪好以头叩地,“是老奴监管不力,还请王爷恕罪。”
“可是王爷,眼下就是治账房死罪都没用,您得赶紧想想办法呀!”
常氏也转了回来,捏着帕子就开始哭哭啼啼,“王爷,这可怎么办呀?”
“皇上若是认定咱们贪污赋税,那可是不小的罪名,轻则没收产业,重则仗则而后迁往苦寒封地。”
常氏哭天抢地,安怀仁越发烦闷,嫌恶地推开她,“哭哭哭,就知道哭!本王把偌大的产业交到你手里,现在出了这样的纰漏,你也难逃罪责!”
安林墨是个表里不一的草包,此时也拿不出个主意,只能缩着脖子站到一旁,生怕安怀仁的怒火波及到他的身上。
一时厅堂里乌烟瘴气,哭闹声,斥责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苏漓清端坐在饭桌前小口小口抿着汤,唇角上扬的弧度就没下去过,真是好一出大戏。
然而下一秒,安怀仁就瞟到一脸淡漠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