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疯癫癫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有一个儿子叫小可，原身从哪里来？叫什么、几岁一概不知。

小可是原身的命。

这点毋庸置疑。

姜姝微微张嘴，温热的粥，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小可见姜姝乖乖吃粥，又松了口气，紧接着笑了起来。

“娘，只要你乖乖吃东西，病就会好起来的！”

姜姝吃了几口。

这身子破败，胃口也不好，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

她扯了扯嘴皮，又咳了咳，才嘶哑着说了句，“小可吃！”

小可端着陶盆的手一抖，眼泪刷一下子落个不停。

“娘，你记得小可了？”小可希冀的问。

“嗯！”姜姝点头。

她是有几分铁石心肠，可被这孩子看着，她莫名的心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小可哽咽出声，喜不自胜。

“娘，你先休息，我去喂大叔喝粥！”

小可说完，端着陶盆朝角落走去。

姜姝顺着小可看去。

角落里躺着一个人，也是一动不动。

“？”

姜姝看着小可把人喊醒，扶着人稍微坐起一些，用她吃过的调羹，舀了粥喂给那个人……，男人吃。

“……”

姜姝整个人有些不好。

“大叔，你今天好些了吗？”小可问。

男人看了小可一眼，微微点头。

也是一个沉默寡言又有些冷情，还受了伤的人。

姜姝吸了吸鼻子。

空气里不单单有腐臭、尿臭气息，还有一股子血腥气。

她先前以为是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臭气，没有在意。

这边上有个人，她居然没发现。

那个男人？

小可并不知道自己的娘已经死去，如今这个根本不是他娘。更不知道自己把一个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的男人拖进破庙，会为自己招来什么样的灾祸。

他喂男人吃了一大半粥，魂游天际的男人回神，看着陶盆里只剩下一点点粥，微微摇头。

小可抿唇一笑，也不勉强，早上到现在，他就只吃了几口雪，肚子也饿的咕咕叫。

“大叔，你好好休息！”

男人不语。

小可也不在意，回到姜姝身边坐下，端着陶盆小口小口喝，最后还伸出舌头把陶盆舔的干干净净。

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

姜姝看着他，心口没来由的发疼。

一点一点的抽紧。

小可却丝毫没注意，起身出了破庙，一会又拉了一块木板过来，“娘，我带你去茅房！”

“……”

姜姝还没反应过来，小可已经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她给翻到了木板上，拉着木板费力的朝外面走去。

“……”

姜姝觉得，她的心、三观都受到了一次洗礼。

“小可！”

“娘，前面就是了！”小可应了句，发出嘿嗬嘿嗬的使力声。

等到了一个坑前，小可拿了一根木棍，让姜姝扶着站起身，就要去脱她的裤子。

姜姝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了雪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