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我师傅说了一样的话。”明沁模糊着声音说道,丝毫听不出慕容灩的话中有话。
“对了!”突然想到什么,暗卫一拍大腿,“我之后不能来了。”
她终于咽下口中的食物,“休沐结束,明日我便要离京。”
明沁不能透露任务内容,所以实在不能告诉郡主更多,“但我下次会带好吃的回来!我保证!”
慕容灩把玩茶杯的手忽然停顿,听着明沁信誓旦旦的保证,平静地道,“你不必带任何东西给本宫。”
她神色淡漠,语气忽然冰冷,“你没有理由来这藏月楼,你也不需同本宫交代你的去留。”
“但…”明沁局促,不懂为何郡主感觉有恼,紧张搅着的手指用力到有些发青,“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听到这番话,慕容灩平日总是淡定的脸难得有些愣。
“不是吗?”明沁偏头问道,“师傅跟我说,会想见面,然后在一起很欢喜的人就是朋友。”
似乎怕慕容灩不懂,明沁缓着语速解释着,“我想见郡主,每次见面我都很欢喜,所以我来藏月楼,这个理由不行吗?”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面前女人的神色,“还是郡主不想见我?”
看似淡定地举起杯,“嗯。”慕容灩迟迟地应了一声。
似乎怕明沁误会,她补充道,“可以是朋友。”
欲饮,却没注意到茶杯早就空了,只能尴尬地举着手。
“你若想来便来吧。”最终,慕容灩妥协般地将茶杯放下。
明沁闻言眉间舒展,欢欣笑了起来,“太好了!”一边贴心地将烧滚得水注入茶壶。
“你的明沁…”慕容灩开口,语气有些犹豫,“怎么写?”
就着桌上的水渍,明沁在桌上比划着。
“日月明,姓氏倒是罕有。”慕容灩侧头思索。
“这不是我的姓。”明沁摆了摆手,顺道用衣袖擦干桌上的痕迹,“我没有姓。我师傅在昼夜交替时,在湖里发现快淹死的我,随手取的名字。”
她的语气淡淡的,听起来毫不在意。
慕容灩却觉得有些负疚,清了清嗓子,“慕容灩。”她介绍着自己的名字,虽然明沁怕是早已知道了。
“我叫慕容灩。”她手指沾着水一笔一划地写着。
酉时将近,待明沁离去后,慕容灩看着半掩的窗扶额思索着。
虽然已经晓得这名暗卫性格耿直又率性,但敢称堂堂郡主为友,实在是不知她是冲动鲁莽还是胆大包天。
不耐烦地遣走了欲送晚膳的婢女,慕容灩慵懒地躺着,手里把玩着白玉发簪。
当明沁说她不能再来时,自己心口确实顿了一声,闷闷的,有些不快。
果然在着个囚笼待的太久了,小小暗卫一句话就能动摇自己的心情。
慕容灩自嘲地笑了笑。
掖了掖盖在身上的狐裘,依旧有些发寒。
真的回来也好,不再回来也罢,都无所谓,慕容灩冷静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