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战乾说话，柳清钰就不耐烦打断了柳鸢儿，“六皇子！六皇子！从宴前你就将六皇子挂在嘴边儿，如今又是六皇子不离口。”

柳清钰讥讽的看着柳鸢儿，“你怎么不和父亲说，六皇子那一首凤求凰，到底是吹给谁听的？”

不等柳鸢儿的反应，柳清钰将赏花宴上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跟柳战乾说明白。当然，白子洲那一首凤求凰，她也说是吹给柳鸢儿的。毕竟在宴会上，一众贵女也敲个仔细了，她不过也是实话实说。

“……所以，二妹妹既然认准了六皇子，就不要再攀扯上我了。”

“皇家是绝对不会允许柳家的两个女儿，同时嫁给同一位皇子的。这点你身为庶出见识短看不明白，那我就直白告诉你。”

不就是比演戏么？之前自己不过是不屑罢了，若真演起来，柳鸢儿如何是自己对手？

“以前见你忌讳自己庶出身份，这些大家族不用言明的规矩我也就没和你说，怕伤你心。如今见你险些将父亲仕途葬送了，这话也不得不和你说明了。”

“你身为庶出，六皇子是否真心待你尚未看清，若是因看中父亲，你的每一步势必要小心才好。”

柳鸢儿被柳清钰的话刺的眼睛通红，恨不得上前撕了柳清钰的嘴。

庶出庶出，她一生最恨自己的庶出身份。

之前柳清钰好摆布，从未在嫡庶身份上与她较真。如今柳清钰吃错药了不成？

庶出不离口，偏偏庶出是自己最忌讳的软肋。

柳战乾冷眼旁观自己这两个女儿对峙，柳清钰的话，他全部都听明白了。原先瞧着柳鸢儿，因她知寒知暖多疼了几分，可能是让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断断不能因她随意攀附皇室，影响自己的仕途。

“鸢儿，你姐姐说得对。你现在目光还不长远，多学学你姐姐。至于六皇子，皇家的事儿，咱们少掺和。”

“父亲！”

柳鸢儿一听柳战乾的话，知道他将柳清钰的话听进去。

可是她越发不甘心。急于争辩，却被柳战乾止住了。“我和你姐姐还有事要说，你先回去，腿上的伤，拿我的名帖去请医师。”

柳鸢儿再不甘心，也不敢违逆父亲，委委屈屈的站起来，心里却已经谋算这收买名医，将嫡姐苛责庶妹的消息放出去了。

谁想下一瞬，柳战乾便嘱咐了她：“内帷之事不要乱说话，若传出去一个字，你院子里伺候的人统统杖毙。”

柳鸢儿白了脸，熄了心思，乖巧告退。

柳清钰一点儿余光都没施舍给柳鸢儿，自顾自的选了父亲下手处第一席端坐。“父亲兴许还不知道，杜姨娘今日闯我院子，我已命嬷嬷将杜姨娘带回去教导规矩了。”

柳战乾眉头一皱，“钰儿，她好歹也是你庶母。”

“父亲此言差矣。若是寻常百姓家，家中姨娘无大功，尚且不能尊称一声庶母。杜氏出身青楼妓子，伺候您是本分，生儿育女也是本分。她如何担得起我尊她一声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