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去哪了?”包大农一边吃一边随口问道。
“你爹啊,昨晚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觉,一大早就出去送请柬去了!”
“高兴?请柬?”包大农就是一愣,心说自己这傻爹真是一惊一乍,脑回路不同于凡人啊!昨天刚刚被抄家,居然高兴的一晚没睡觉?
“就是昨天你说的啊!”包大娘见包大农一脸的糊涂,赶紧说道:“昨晚你不是想出主意,说让他置办酒席,将他那些驴朋狗友叫来,灌醉了将假古董卖给他们?”
“啊?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包大农满脑袋的问号,心说自己这傻爹枉自修道多年,却半点沉不住气,简直听风就是雨。
不要说如今包家刚刚被抄了家,任谁见了也要躲着走,便是真有人来,难不成叫在浴池里摆酒席,让大家蹲在坑里吃?
包大娘犹自在那喋喋不休道:“你想啊,咱们这是乔迁之喜,往常咱们又不曾少了礼数,如今便是不来,一封红包总是有的!”包大娘一脸的喜气洋洋,起身道:“儿啊,你先吃着,我先去打扫一二,我已嘱咐你爹,回来路上买些家具应用之物,咱们虽是暂住,可也不能太寒酸!”
说罢起身要走,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响,包悟来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包大娘忙将包悟来迎了进来,搬了两块砖头过来,让包悟来坐下说话。
过了半晌,包悟来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沓大红请柬,扔在地上,恨恨道:“那些个混蛋,见我来了,连门也不肯开,这十余张请柬,一张也不曾送出!”
“哎,人情冷暖,本就如此,那也没什么!”包大农狠狠咬了一口油条,嘟嘟囔囔地道:“爹,你吃了没?也来吃点?”
“诶!”包悟来应了一声,刚要起身,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神色间闪烁不定。
包大娘也只好安慰道:“既是如此,你便歇了,把银子给我,我去买些桌椅板凳来!”
“唔!这个!”包悟来突然满脸通红,神色扭捏。
不好啊!
包大农心里又一次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爹,你早晨出去,拿了多少银子?”包大农盯着傻爹问道。
“不多,三十两!”包悟来小声道,声如蚊蚋。
“那银子呢?”包大娘也发觉有些不对,眼下包家全部的资产,便是那二百两白银,昨晚租了这房子,三十两一个月,押金六十两,便去了将近一百两,剩下的一百一十两,那是绝对不能出纰漏的。
“在这!”包悟来满脸通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放在地上,小心打开。
包大娘不看还可,一看之下,忍不住飞起一脚,将包悟来踹飞了出去,怒吼一声:“你这杀千刀的死性不改,饭都吃不上了,居然还去买这些破烂!”
包大农也有点发傻,自己这老爹是很傻,可按说也不该傻到这个份上,三十两银子,此刻居然成了一堆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