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表舅都说了,这支山参是留着您生产的时候救命用的,您——”霍天羽到底还不够沉稳,心疼道:“这样的好东西,何苦浪费在夫人身上?”
沈若秋微微一笑,扫过盒子的目光有些不舍,更多的是果断:“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很快,你就知道姨娘为何要这样做了。”
高门大户,便是有什么阴私手段,也得让人挑不出理儿。否则不但人没害到,反而容易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
无奈的看向仍有些不甘心的女儿,扯了扯她的袖子:“羽儿,你也不小了,许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待姨娘成了府里的正经夫人,莫说一支野山参,便是十支百支,也不是难事。”
“真的?”霍天羽睁大了眼睛。
“自然是真的。”沈若秋勾起嘴角,眼底有着无法掩饰的得意,扶着桌子起身,“走吧,时候不早了,再晚些,夫人可就要歇息了。”
东苑内,霍天心自母亲腕上收回手指,面色忧愁。
配药为母亲调理也有些时日了,均是按照解毒化淤的方子,不但见不到效果,母亲的身体反而继续衰败。
前世,那些方子曾得到过无数次验证,就是垂死之人,也被她从阎王那儿拉了回来。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才会让母亲的病延绵不愈?
霍天心皱眉沉思,想得头都大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沈慕秋不愿女儿难过,安慰道:“母亲的病已不是一日两日,服药也不过是多熬些时日罢了。你与天北还未成家,便是要死,我也会熬到你们出头之日再死的。”
“母亲,您在胡说什么呢?”霍天心又是不满又是心疼,“什么死不死的,女儿一定会想法子医治您的病,这些不吉利的话切莫再提。”
“好,好。”沈慕秋拗不过她,只好点头附和,欣慰道:“母亲这一生,有你父亲那样的得意郎君,又有你与天北两个孝顺的孩儿,便是——”
话到此处,忽然眉头一紧,下意识的捂住了小腹。
霍天心焦急不急,连忙拿过热乎乎的盐袋过去:“可是肚子又疼了?快,把盐袋敷上,多少能舒缓一些。”
这个盐袋,是她特地用粗盐炒了,里头加上一些活血化淤的药物,共同配置的。母亲自生了她以后,便瘀血内积,恶露不畅,一直延绵至今,长年疼痛不堪,底子都掏空了。
虽说这个外用的方子只能起一时的缓解作用,也总比眼睁睁看着她疼痛来得好。
好一会儿后,沈慕秋才慢慢缓过来,额头上已是沁出点点薄汗,勉强的笑笑:“好了,我已无大碍。心儿,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见她有了困倦之意,霍天心小心的替她掖好被子,轻声道:“好,母亲,女儿明日再过来看您。”
陪嫁的大丫头素馨悄然走入,见沈慕秋已经躺在床、上,低声道:“郡主,若姨娘与大小姐在外头求见,说是前些日子得了一株百年野山参,特地给郡主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