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笙走出警局时,墙上的电视正播着一则新闻:“好事双临!泰安总裁顾辞琛明与林氏千金林迎雪婚期敲定!泰安股票指数飙升……”
陆南笙脚步猛然一顿。
玻璃反射的刺目阳光晃着她的眼一阵恍惚,心脏也猛地抽疼了一下。
有人打开警局门,陆南笙回过神,没有回头,慢慢走了出去。
坐着公交车来到城郊墓园。
陆南笙找到墓园销售处,想买块墓。
销售态度热切的介绍着:“程小姐,我们墓园风水最好的地方,一平米只要55万,后续全包……”
陆南笙一愣,下意识问:“有便宜的吗?”
销售热情消减了一点,但仍笑着:“花坛葬、壁葬面积较小,最便宜的只要3万2呢,您看看?”
陆南笙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墓地的价格竟然比房价涨得都快。
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她摇摇头:“抱歉,我先不看了。”
走出墓园销售部,陆南笙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没有管,径直走到旁边的香烛店买了一大堆纸钱,拎着去了程父的墓。
纸钱很多,陆南笙沉默着烧了很久。
等快烧完了,她才低声开口:“爸,我快死了。”
说了这一句,她喉咙又有些堵。
她本来想和父亲葬在一个地方,却没想到连这最后一件事都做不到。
都说上面的人做的事,下面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想到这,陆南笙又道:“妈做的事,您也别怪她,您走后,她养大我不容易。”
母女相依为命的那些年,程母曾在陆南笙生病时整夜守着她,也曾大热天中午去给陆南笙送饭……
无论怎样,这些都不是假的。
陆南笙琛吸口气,压下眼泪,最后说了句:“爸,我走了。”
她转身离开,没有去泰安,也没回静安别墅,反而买了张去云南的车票。
晚上九点。
陆南笙刚坐上火车,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按下接听键,顾辞琛明冰寒刺骨的声音立即响起。
“你在哪?又想玩什么把戏!”
陆南笙攥紧手机,平静的声音却如静夜雷鸣。
她说:“顾辞琛明,我认罪,容董是我杀的。”
顾辞琛明愣住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攥紧:“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南笙说:“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
顾辞琛明一下踩住了刹车,刺耳的鸣笛声与他冰冷的声音同时传入陆南笙耳中:“你在哪。”
火车慢慢启动,陆南笙骤然红了眼圈。
“我爱你。”说完这句,她关了机。
另一边,顾辞琛明狠狠将手机一砸,顿时四分五裂。
十小时的火车,陆南笙到了大理。
这是顾辞琛明说过,要带她来蜜月旅行的地方。
陆南笙没有什么方向,信步往前走。
青城,机场vip候机室。
顾辞琛明看着手机上一个始终打不通的号码,已经许久。
韩溪看在眼里,不由出声提醒:“容总,这个案子我们协商了大半年,只差这次您和对方代表签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