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毛线球,跳的那么快,她还真的抓不到啊!啊!啊!
而且……
夏何欢抬头四顾才发现,她不仅没抓到小毛线球,还把扶翼哥哥给弄丢了!
眼下,四周漆黑一片,唯有远处有一团淡淡的火光,她只好抱着一丝侥幸,朝那个方向走去。
待走近才发现那压根不是谁家的院落,而是一个露天刑场。
寸草不生的百尺刑场,有个木头搭的九尺高台。上有一个身披金色战袍的男人,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在宽大的刑柱上。
男人不知被用刑多久,身上新伤盖旧伤,横七竖八。鲜血染红了几遍金铠,狰狞骇人。男人的头发也已经完全散了开来,凌乱得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仅露出的那小半张轮廓分明的脸,亦是血肉模糊,伤痕累累。
这程度,应该是已经被打死了吧?
夏何欢看得揪心,却没想到,那刑罚还在继续。
“啪啪啪!”
一道又一道清脆的鞭声在夜空和火光中响起。在鞭子的交织下,那木柱上的男人彻底变成了个血人。
“说!玄清石到底在哪儿?再不说,你就真的没机会说了!”
男人忽然抬起头,那已经不辨肤色的小半张脸上,竟然深刻着一双仿佛能摄人心魄的眼。黑白分明,深邃如渊。
拷问的人都被这眼神骇了一跳,执着鞭子的手竟顿住了好一会儿。
男人牵起唇角,不屑地一笑,从齿缝中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
“要杀就杀……”
“好!我就成全你!”
鞭子再次扬起,此时的鞭子上竟然带着星星点点的紫光。
夏何欢在上清主的书房看过这种光芒的图谱。
仔细回忆了一下,她才想起,只有魔族的招式才会弄出如此诡异的景象,而中了这种招式的人,即使不是当场死亡,也会慢慢的被魔毒侵染,必死无疑!
魔族的人行事在六界中都是臭名昭著的,那男人必定无辜!
夏何欢如此想,便奋不顾身地往前一扑。
拿鞭子的猝不及防,被夏何欢扑得栽了个狗吃屎。
柱子上已经昏昏欲厥的男人顿时醒了三分,不可思议地看着跟前的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公子。
无边昏暗下,只他一人光华夺目,眉眼如画。
虽生得清瘦单薄,却像是有无穷的力量,一直死拽着那魔族人的鞭子不放。
只是……
白衣公子用的皆是没有章法的拳打脚踹,不一会儿就被魔族人反制住,被打得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终是不忍再看白衣公子受伤,炽华开口,声音沙哑厚重:“你不会武功,是打不过魔族人的,不要多管闲事了,逃命去吧!”
“无碍,拼了!”
夏何欢说完,吐掉口中的血沫,擦了擦嘴,又继续冲了上去。
她堂堂七尺男儿,不能怂!
啪啪啪——
鞭子像闪电般密集而沉重地落在她的胸背上,胳膊上,脑袋上。
疼,腐心蚀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