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子重重的插进土里，老子的手却是抖得厉害。

从下第一铲子开始，其实老子已经后悔了。

我叫吴凡，街溜子一个，作为被放养在农村，初中毕业就混日子的野孩子，真特么后悔认识这帮傻冒，也他妈恼怒自个。

当时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不然怎么可能点头答应这帮二缺的要求。

包括我在内，坟包这边总的是五个毛孩子，平均年龄也就十五岁，一天天闲的蛋疼，总能干出一些出格事。

就好比现在，为了争老大，硬着头皮也要去刨坟，为了证明有胆量敢抗事。

主意是二狗这货出的，他说古代四大缺德事：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欺残疾人。

他说谁要是能办成这四件事，大家就打心眼里服他，推举他为我们几个孩子的王。

我特么当时脑热，一口就应承下来，因为我年纪最大，怎么可能服其他人。

欺负残疾人好办，村里有个又聋又瞎的老头，我骂他他听不到，我敲一下他脑门，然后撒腿就跑。

喝月子奶这事倒是有点难为情，但我还是有路子的，秋月大姐正在家里做月子，跟我家的关系也不错，我就把对象瞄准她。

我从河里捞了几只大鲫鱼往秋月大姐家送去，说是给她补补，等她喂孩子的时候，我就找借口说，二狗脚心长鸡眼了，眼睛里要滴点娃的粮食才能好。

秋月嫂子倒也大方，给我弄了大半碗，我端着碗回家，当着这帮二缺的面一口给闷下去了。

这踹寡妇门可太容易了，村东头的柳寡妇，村里人尽可夫，我就到门前踢了一脚，柳寡妇泡着澡呢吓了一跳，嗖的一声从浴桶站起来破口大骂，让窗外一个蹲着偷看的老光棍占便宜了。

最后一件事就比较难办了，挖绝户坟这事是最缺德的。

后山还真有一次绝户坟，是村里一个老疯子的，死了之后，全村人凑份子给安葬的。

我跟二狗，铁柱他们商量着，这事就别干了，前面都是小缺德，权当开玩笑的，这挖人绝户坟是缺大德。

他们说我怂了，说如果我要前功尽弃，那也可以，我怎么可能会同意呢，所以我们五个人便带着锄头铁锹等家伙，去挖老疯子的坟了。

坟挖到一半，地下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腐臭味，旁边看戏的铁柱二狗把隔夜饭都吐了，大家合计了下全部同意，挖一半又给埋回去了，还给人老疯子跪了几拜，求人原谅。

下山之后，我就说怎么样，四大缺德事都干了，这下他们总该服我了吧？

谁知道铁柱这王八蛋突然冒出一句：狗子说的四大缺德事，跟我爹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应该是‘踹寡妇门，吃月子奶，辱死人尸，挖绝户坟’。

老子当时就石化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铁柱没注意到我的表情，继续滔滔不绝的说：前天下关村关屠户家从国外讨了个十七岁的新娘，谁知道正准备洞房花烛，那新娘子莫名其妙的死了，关屠户家见出了人命，又不敢声张，怕惹上官司，所以偷偷的把新娘子给埋了，地点我知道，你敢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