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狗一个顶俩,俩人把对面仨打得连连求饶。程安一问,跪在胡同的仨人都交代了,果然是公司雇的人。
程安啐了口唾沫:“呸,下三滥手段。”
后来尹延易要开学前去看他,拉着他的手哭唧唧地告别。
临走时送了他几本伟人的著作,跟他说毕业就回来找他。海狗在旁边憋笑,吐槽程安好像告别小媳妇。
但那几本书,程安真的有看,他从不屑到佩服。那个巨人,在那个年代,就看得如此通透。如果他知道他带来的新世界已然糟粕至此,又会不会觉得难过。
终于,程安也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在他的人生里,伟人成为了他的标杆。
他依旧想要钱。
但现在,他想成为为国家做贡献,为工人提供岗位,为人民谋福祉的企业家。
而非只会压榨工人的剩余价值,琢磨着怎么能从社会最底层人们手里再抠出点儿血汗钱的资本家。
宋源记事儿很晚,五岁之前的事情她基本都没什么印象。据邻居奶奶说,自己是妈妈和别人的孩子,爸爸不要她了,三岁多的时候送过来的。根据叔叔对自己的态度,宋源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打从记事儿起,妈妈和叔叔就很严厉。但严厉只是对自己的,哥哥比自己淘气多了,但在大人眼里,那是可爱、虎头虎脑。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也会因为碍眼被扔到后阳台关着。
哥哥明明和自己玩儿小人老虎枪输了,扇了她巴掌。
她不服还手,却被告状到叔叔那,结果挨收拾的还是自己。
一切发生时,妈妈只是看热闹一样。
坐在梳妆台前化精致的妆容,临出门前留下一句“轻点儿,那是我新买的自拍杆,你给我换个东西打。”
她也很羡慕那些有人保护,有人疼爱的女孩子,她们可以因为一点小事就委屈,哭鼻子。没人觉得她们娇气,就算发脾气也有人好声好气的哄着。
她呢?出不去阳台,饿的跳到楼下垃圾堆想找东西吃。
最后被警察送回来,还是难逃叔叔一顿打。
她枕着青紫的手臂,躺在阳台冰凉的地砖上总结了一下,下次如果再跑,最好不回来。
但自从上次被送回来之后,叔叔就把后阳台的窗户焊死了,打不开。她研究了一晚上,瞄上了那个唯一和外面联通的换气窗。
但她跳下去,总是能碰到大叔,大叔不爱说话,就只是领她去吃饭,听她话痨、问东问西,然后就拉长着脸要把她送回家。
她是怕了,她宁可从雨水管爬回阳台,也不想被知道偷跑出去。
但好景不长,大概仨月之后,她正爬水管往换气窗里钻呢,被起夜去厕所的哥哥看到了。叔叔收拾了她一顿之后,连换气窗都被堵上了。
她又开始思考怎么跑了,这次她不要去找大叔了,因为她再也不想回这个家。躺在地上饿了两天,她才茅塞顿开。我都要离家出走了,还要心思怎么开窗?我为啥不打碎了直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