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连他都折磨得麻木了，渐渐以为张若凝真的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所以，他把对她父亲的仇恨转嫁到她身上，一步一步把她推向死亡。

只是直到她真正死了的时候，他才发现，到最后，他也把自己折磨得没了人样......

蒋预寒坐在地上，口中轻轻呢喃。

岑月，岑月，你真的够狠！

连死了，也不让我好过！

自从张若凝打碎了岑月的骨灰后，蒋预寒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因为之前和别的男人去酒店被抓到的事，张若凝也老实了很多，没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市中心蒋氏集团的商场里，张若凝拎着各种大牌购物袋往扶梯走去，一抬眼，却看到那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和两个女人挽着手，有说有笑地逛着街。

明艳动人的打扮和她的满脸颓丧形成对比，让她忍不住心生妒忌。

她想了想，勾着唇角走了过去，“哟！我还以为是谁，肯定是我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了，居然碰到一个靠着张脸傍男人的**！”

“你！你说话客气点！”

顾舒熙身边的一个女人愤愤不平地开口，却被人轻轻拉住，“思晴，狗要叫，你拦不住，总不能降低了身份和它怼吧？捡别人不要的，我们顾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做不出这么掉价的事。”

顾舒熙的闺蜜思晴笑了一声，轻蔑地笑了，“说的也是，咱们舒熙不用靠脸，身价也比人高上不少，不需要靠个整过容的脸钓有钱的凯子，还恬不知耻地捡别的女人的残羹剩饭。”

话一出口，张若凝立马变了脸。

她和蒋预寒的事在上流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但被人当着面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脸一冷，飞扬跋扈的神色带着几分心虚，“你说什么整容脸？什么小三？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别到时候让你整个家族跟着倒霉！”

思晴冷嗤了一声，她真当自己还是蒋预寒眼中的人呢！

顾舒熙笑了笑，抬脚缓缓靠近张若凝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张若凝，几年不见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这是在蒋预寒的地盘，你居然也不掩饰一下，是不是这四年让你放松警惕了？”

张若凝一愣，心里突然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这女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懂？

顾舒熙余光往一楼某个地方轻轻一扫，嘴角的笑意嗖地转冷，“四年了，我回来找你们报仇了，给我当年那个没出世的孩子，一个公道！”

只是一句话，张若凝仿佛感觉到来自地狱的冷风，从她的耳边心底擦过，她猛地推开顾舒熙，踉跄着后退，嘴里还惊惶大叫。

“果然是你！你真的是岑月！”

一楼仿佛听到某个熟悉的名字的蒋预寒，突然抬手制止了身边正在说话的俞策，凌厉的眸子朝楼上的扶梯处看去，却看见张若凝如同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地从楼梯上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