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城,老城区。
不能拆啊不能拆,我还在等我的儿子回来!你们拆了,我儿子上哪去找我啊!
这一片,大多数的房屋已经倒下,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而在那边,还有一栋房屋矗立,但挖掘机已经开到了门口。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字也已经签了,说不拆就不拆!?哪有这样的事!我们可以依法行事!公正得很呐!
啤酒肚、戴墨镜的油腻西装男掏出一张纸,振振有词。
不行,这是你们作弊签的,当初明明是登记领鸡蛋大米!
穿着朴素的女人眼泪纵横,张开双手堵在挖掘机前,狼狈不堪地控诉。
我老婆说得对,你们这是诈骗,这是私闯民宅,我们有权利控告你们!
坡脚的男人拄着拐杖,将一边施工现场的牌子打翻在地,整个人气得浑身颤抖。
油腻男摘下墨镜,绿豆大小的眼睛里满是阴险狡诈,他冷笑两声,控告?只要有这份同意书在,你们的控告就上不去。
我就在这告诉你们!
油腻男指着那上了年代的老屋,盛气凌人,今天!
这屋拆定了!
说完,往后招了招手,瞬间,一群保镖样的人走了出来。
坡脚男人怒气冲冲地挥舞着拐杖:我跟你们拼了!
老公!
保镖们见状,蜂拥而上。
两人寡不敌众,被死死按在地上。
被油腻男转着墨镜,踩着坡脚男人的腿,轻蔑地看着两人,识相点,对你我都好。
紧接着,油腻男狠狠发力,疼的坡脚男人大叫一声。
呵呵,逞强是没......
话说一半,一块石头凌空飞来,恰好落在油腻男的头上。
哎哟,哪个鳖孙子乱丢石头!
油腻男捂着头,四处张望。
只见一道残影穿梭,冷峻的脸一闪而过。
油腻男下巴处传来一道强劲的力。
紧接着,疼痛伴随风声,他被江辰一拳击飞,落在挖掘机的挖槽里。
江辰站在二老前面,振臂一挥,眸光冷冽。
谁敢动!
保镖们瞳孔瞪大,看向那边半死不活往外吐血的油腻男,吞咽口水。
现在该怎么办?
跑啊!
记得带上牛经理!
仅一会功夫,一群人快速逃离,就连挖掘机也默默退后三丈。
整片场地顿时空旷,冷风吹过,夫妻俩看着这衣袍猎猎作响的身影,呆滞在原地。
是......是小江吗?
江母颤抖地开口。
江辰身体一僵,声音苦涩,妈!
转身,逆光一笑。
顷刻间,他眼底深处的贫瘠之地开了一朵花,光亮一点点化开冰冷。
爸,妈,我回来了。
江父和江母看着眼前这张脸,诸般滋味涌上心头。
小江,妈终于等到你了。
江母扑了上去,死死地抱住江辰。
突如其来的温暖,令江辰有些缓神,过了片刻,他才反手抱住江母,垂眸,妈,我回来了。
入狱三年,他最对不起的就是生他养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