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林依关掉电脑，把案卷归了档，准备下班回家休息一天。这时手机却响了，林依看了看手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估计又是哪个当事人的家属吧”林依想着接起了电话。

“你好，奥语律师事务所林依，请问哪位？”这样的开场白林依一天可能要说上几十次。

“林律师你好，我是秦若凡的弟弟，秦宇。”电话那头传来平静而陌生的男声，一般这样的电话都是来自于公安或检察院，当事人之类的人打电话都是令人头疼的焦虑与哭泣。

“秦老师的弟弟？”林依略觉惊讶，但很快调整了语气，多年职业生涯让林依练就了面对任何突发情况都不被看穿情绪波动的技能。她将目光转向所里咖啡机，向那个方向走去“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姐和我姐夫昨晚被抓了，罪名交通肇事。”

林依的步伐停住了，吸了一口气，等待那边的声音重新响起。

“目前我认为有罪名转化的可能，因为死者身份特殊，公安应该会向这方面调查。”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平淡如水，林依皱了皱眉头，不禁怀疑对方与秦老师是否真的具有血缘关系。

“身份特殊？故意杀人？”虽然林依还是个年轻的律师，但是这几年基本全年无休的工作经历让她对案子有了敏锐的直觉，“他们认识死者？”

“是的，电话里不方便说细节，我知道你是我姐的学生，这个电话也是她示意打给你的，我现在在你们律所楼下，见一面？”

林依愕然，秦若凡的学生无数，自己也并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为何在此时偏偏找上了她？

但是不论如何，秦若凡仍然是她最尊敬的老师之一，于情于理她此时都没有拒绝这一选项。林依揉了揉太阳穴，望向面前的咖啡机苦笑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律所。

秦若凡是林依大学时期的老师，在雾城政法大学担任法学院院长一职，同时兼任雾城最大律师事务所锦浩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凭借着几个成功的无罪辩护案例，在全国范围内名声鹊起，在法律界也算是传奇般的人物。但她的传奇不仅仅在于她在事业上达到多数男人达不到的高度，更在于她可以与自身专业能力相媲美的容貌。

林依依然记得大学第一节刑法课那天，秦若凡踩着8cm细跟高跟鞋，穿着黑色西服套装，胸前的双C胸针闪闪发光，在班里同学的惊叹声中像一只美丽的黑天鹅般款款走向讲台，别在耳后的黑色长发在逆光的映衬下微微飘动，波光粼粼。

当她站定在讲台上，林依第一次听到了这只黑天鹅的声音。

“什么才算完美犯罪？”

林依推开写字楼的玻璃门，早上的阳光刺得她有点睁不开眼，她用手挡住太阳照射过来的方向，转过头眯着眼睛看到大概50米左右的地方站着一个正在低头抽烟的男人，阳光太大无法看清他的样貌，但是大清早写字楼周围都是行色匆匆的人们，只有他看上去像在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