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夙她……”神后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子，用毕生找出涅槃，最后又不得不生祭涅槃，“许是命运吧。那一年，樱夙遇见涅槃，重瞳之女不详，倒是害了凤凰一族。”

她听说过这个故事。

天生灵力的樱夙公主，为了祖母的魂祭而寻找涅槃的原型。

她在西北蛮荒找到了能使九天玄火的涅槃，然后，他们签订了契约。可是，也因为这个契约，樱夙公主心外化魔，重瞳相残。那一年血雨腥风，凤凰神族北荒凤君被迫选择大义灭亲，樱夙公主却自刎于九川。

“后来，涅槃怒火中烧，以全部灵力为祭，解除了同凤凰一族的上古契约，不再为之提供涅槃之力。”神后闭上眼，那时候她和音瞳差不多大，只记得樱夙姐姐，是一个极好的人，可惜了……

音离往后轻轻退了一步，有些悲伤。

她问：“那么母后，知道凤凰不可涅槃的，有多少人知道？”

连她都不知道的事，能有多少人知道？

“不多，”神后摇摇头，那些年，她跟着姐姐，住在凤凰神族的宫殿之中，“大概，也只有这四荒君帝，当年合力抵抗入邪的樱夙，还有你母后及我，才知道这些吧。”

是因为涅槃是凤凰一族的支柱之一，也是因为凤凰君帝想要护着妹妹名声，所以这件事一直是禁忌，没人敢提起。

她指尖微凉，有一瞬间，那般悲伤。

除了她，或许没人知道，当年灭她一族的，杀死她父君的，用的是……火！

她本以为，是这火有问题，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寻能灭凤凰的火，可哪曾想到，竟然是上一辈恩怨，让凤凰一族不再涅槃。

“姐姐。”音瞳听见她脚踝的**响起，连忙开心地叫了她一声。

她抬眸看了音瞳一眼，音瞳还没成年，只是个孩子。她伸出手，牵住她：“小瞳，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

不是未央宫，也不是九川城，她说的家，是凤凰神族北荒宫内的栖梧宫。

这是音瞳第一次来这。

北荒一片荒凉，那些当年荫茂的梧桐树早已枯死，弯弯地立在一片黄土之中。北荒宫的宫门都已破败，曾经的青石板走道陷进了泥泞里。

音离牵着音瞳，站在宫门外。

凤凰旗已被烧毁，那些倒下的尸骸也早就被移去了凤凰渊。

“小瞳，跪下。”她说，有些悲哀。

音瞳听话地跪下来，完完整整行了一整套礼。

北荒的风吹个不停，她红衣纷扬，艳的如火。脚踝的铃铛声响个不停，四周一片寂静。

“闻名天下的第一美人儿，九川音离。”有人站在古老的宫墙之上，红衣翩诀。

她抬头，一双漆黑的瞳子盯着峫，一动不动。

音瞳听出声音来，有些害怕，音离将她拉起，护在身后。

峫脚尖轻点，从宫墙上跃下，拽着步子，慢慢走到离音离三五步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