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潮是半年前作为魔术师的学徒被招进杂技团的,说是学徒其实就是打杂的,平时就搭个手,扫个地,抹个桌子,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偶尔还充当一下魔术道具,一个月工资1200块钱,试用期间800,试用期半年,除去住宿费300,伙食费200,一个月净挣300块钱。一个月后,张潮满心欢喜的找负责财务的老刘支取工资,却被告知工资是年结的,半年一次,张潮当时那个心就凉了,洼凉洼凉的。熬了半年,张潮以为终于可以拨开云雾见工资,没想此时的他居然被杂技团随便编了个理由给辞退了。
中年人走到张潮的面前,态度温和而不失诚恳:“这位小兄弟,你没事吧,都怪我没管好我的员工,让你受惊了,我代表他们向你赔个不是。”
张潮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位浓眉大眼的中年大叔。“请问你是?”
中年大叔微微一笑:“我是蓝光杂技团的老板,宋建国。”
“哎呀,原来是宋老板”,以前只是听说杂技团老板的名字,无缘见着真人的张潮这会儿一脸激动两眼放光,紧紧握住宋建国的手跟找到组织的迷途青年似的:“我工资的事情还麻烦你操心,真是过意不去。”
宋建国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使了几次劲终于抽出自己的手。“这个你放心,只要在我手下做事情的,我绝对不会亏待,阿浩,进去拿钱把这位小兄弟的工资给结了。”
光头瞪了张潮一眼,不敢忤逆宋的意思,走进帐篷,不多时手上拿了一沓钞票出来。
自打光头一出来,张潮的一双眼睛就跟上了磁铁似的深深地被光头手上那一沓红票票给吸引了,那神情,跟看着自己久别重逢的妻子似的,激动中饱蘸深情,神情着又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虽然他现在还是条光棍,但这并不妨碍这句比喻的成立。
宋建国看见张潮见钱眼开的模样,心头冷笑,接过光头递过来的钱,幽幽道:“你的工资是多少?”
张潮自打生下来还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不由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1……1……”
“一万是吧,这些都给你了。”
“老板……”光头见宋建国把一沓钱都给了张潮,不由急声呼道。宋建国回头瞪了光头一眼,光头欲言又止,怨愤的剜了张潮一眼。
张潮抓着一万块钱,感觉跟做梦似的,一股巨大的幸福感仿佛海啸一般将他吞没,过了半晌才回过神了,抱着宋建国就把自己珍藏了二十几年的初吻献给了他。“宋老板,你真是个大好人,你简直就是活佛现身菩萨转世啊。”张潮刚亲完宋建国的嘴又对着手上的钱一阵猛亲。
噫,变态。周围的看客一阵鸡皮疙瘩,纷纷作鸟兽散。
看客甲:“哎,无聊,刚才那家伙还说出人命了,什么嘛,骗人。浪费老子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