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围上来，人群就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这让秦尤氏心中得意不已，脸上却摆出悲愤的神色。

“大家伙帮我评评理，自打分家，爹娘都是我家男人养着，何曾要老二家的帮衬过一分。如今家中无米下锅，不过是让老二家的拿出半斤八两的，好叫爹娘能吃一顿饱饭。可偏偏老二家的推三阻四，跟要她命似的。爹娘还为他们着想，让我别来别来。不来我难道还真的让爹娘活活饿死吗？就是卖血卖肉我也要养着爹娘的。”

话里话外指责秦张氏，另一边又说着自己多么孝顺，顿时让围观群众义愤填膺，纷纷指责起秦张氏来，“老二家的，爹娘总是要养的，这是最起码的孝道。”

“就是，你学学老大家的，哪有你这么做儿媳妇的，早些年我就说不应该分家。瞧瞧，如今爹娘也不要了。”

……

恶语伤人六月寒，秦张氏躺在床上听着屋外指责的话语又怒又气，挣扎着从床上下来。

楚九九急忙上去扶她，冷静道：“娘你别生气，且在这儿坐着，我去会会她。”

说罢，整了整衣服，信步而出。

站在屋外缓缓的扫视了一眼围观的人群，最后才将目光落在秦尤氏身上，嘴角带出两分讥笑，拍着手道：“大伯娘好口才，颠倒是非，白的说成黑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若是身为男儿，都能站在衙门里给人做讼师了。”

“哼，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说话，叫你娘出来。怎么，该不会是被大家伙臊得不敢出来了吧。”

秦尤氏压根没将楚九九放在眼里，她虽然没多接触过这个侄媳妇，不过平日里在村子走动，这也不过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死丫头。

楚九九也不恼，她这儿会脑子里已经有了关于大伯一家的所有信息，因而底气也是足得很，看着秦尤氏朗声道：“大伯娘您说我们家不管爷爷奶奶死活，这我们可不敢认。”

“多年前分家，我虽没有嫁入秦家，但自打我嫁给秦二哥，娘便对我和大嫂耳提面命，告诉我们爷爷奶奶虽由大伯一家赡养，但我们也要时时尽孝才是。而每年我家都一次性拿出500铜板和280斤米给爷奶养老，这些东西大伯娘是不记得了吗？”

“还有，两个月前大伯娘深夜上门说爷爷腿摔断了急需银子，娘二话没说将家中仅剩的200文钱拿了出来，那可是大哥为大嫂生孩子备下的。大伯娘拿了钱可是有说过一句我们家好？回头村子里便传出来爷爷受伤用的银钱全是你出的。娘听了也不曾辩解什么，大伯娘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娘忍得，我可忍不得。”

秀气的殷桃小嘴吐着不客气的话语，楚九娘步步逼近秦尤氏，指着苍天清脆的问道：“我敢对着对着诸天神佛发誓，对着雷公电母雨神发誓，刚才所说无半句虚言。大伯娘你敢吗？你敢说我们家没有赡养爷奶吗？你敢说你讲的都是真话吗？你敢说若有半句虚言，让下山村大旱三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