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佑泽应了一声关了灯，又看了眼秦浩，捞过十七上楼洗漱。

躺在床上时，秦佑泽才觉得时间完完整整属于自己，他一边摸着十七柔软的肚皮，一边插上耳机听英语新闻。

直到巷子里再没有一声声响，才摘下耳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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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巷子老人居多，很多天没亮就起床挨家挨户打招呼，遇到关系好的，便站在门口聊天。

邱瑾听了一耳朵八卦睡意全无，不爽地坐起来。

冷气贴上皮肤，她懵懵地垂着头，寻思今天有没有约宋月逛街。

等抬眼看到正前方棕色的雕花柜子，才想起来，这里是温桥镇的桃林巷子。

雕花柜是姜凤芝年轻时的陪嫁，屋里一应家具都是一套的。

几年前邱岳平和潘敏关系还好时翻新过，两人的关系却翻不回去了。

“小宝醒了？”

姜凤芝上来收衣服，见邱瑾坐在床头，那股外孙女来了的热乎劲又涌上来，“醒了就起来吃早饭，中午想吃什么？牛肉面还是刀削面？”

“姥姥。”邱瑾扶额，“早饭还没吃呢，怎么就开始讲午饭了。”

姜凤芝说：“得早点准备啊。”

邱瑾起来，“那也太早了。姥姥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的。”

姜凤芝不信，“不挑还这么瘦。”

邱瑾上了高一开始抽条，整个人越发清瘦，一张脸才巴掌大，衬得本来就大的眼睛更大了。

许久没见的长辈最爱说得话就是瘦了。

邱瑾耷拉着拖鞋去刷牙，嘀咕着，“现在就流行苗条。”

姜凤芝下楼准备早饭，反驳道：“什么苗条，女孩子太瘦对身体不好。”

早饭是昨晚邱瑾听见的那两样，外加一个两面金黄的荷包蛋，酱油落在油汁里，清透的亮。

邱瑾咬了一口，“姥姥你认识在温桥中学上学的人吗？我想借两套卷子。”

搬去海临市时邱瑾年纪还小，除了长途电话没有任何可以联络感情的工具。

后来大家生活好起来，能走的也走了，每年寒暑假回来，即使以前一起玩过，在街上遇到也认不出来了。

姜凤芝知道邱瑾学习好，县城教学资源不比市里，是得摸摸底。

她想了想，“有一个，就住在分叉路前面那段，姥姥给你借还是一起去？”

“一起吧。”邱瑾快速吃完早饭，“怪麻烦人家的，我一起去说声谢谢。”

其实除了卷子，她还想问问温桥中学的教学进度和考试模式。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论是哪里的人，在高考这条路上都是竞争对手。

“好。”姜凤芝应了一声。

祖孙俩迎着朝阳在巷子里闲庭散步，经过桃树时，姜凤芝笑：“邱邱还记得这颗桃树吗？小时候总问什么时候能吃，结果到现在也没吃上一次。”

邱瑾当然记得，跟着笑：“是啊，每年暑假都来晚了。”

至于为什么来晚，她敛去笑意，这得问邱岳平和潘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