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执念太深,再睁眼时,她竟然回到了父皇驾崩的那一夜,也是哥哥沈锦被选为帝王的那一夜。
本以为这是上天给自己一家的机会,她可以利用上一世的经验除掉裴宴,保全哥哥的皇位,可现在倒好,随手推个炮灰出去挡刀,却是把本该到手的皇位也一起推出去了!
早知道刚刚就不要乱推了!
沈甄这才刚刚掀开罩住自己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人群中,三皇子沈锦质问道:“别人也就算了,这沈甄身份存疑,是不是我天家血脉都不知道呢!”
“是啊是啊!”
所有人纷纷点头,话题一时间竟朝着当年的丽嫔说去了。
沈锦的生母敬妃赞同:“这后宫的事,掌印您可能不了解。这小杂种的母亲丽嫔出生民间,为了贪图荣华,隐瞒了已婚事实,勾引先皇入宫,孕后七个月便产下了孩子,这一看就不是皇家血脉呀!”
说完,她还推了自己的女儿一把:“阿绣,你说是吗?”
宫装女子还在恍惚,闻言勉强一笑:“母妃说的是。”
怎么办,如果这一世他们全家连皇位的边边都摸不到,还怎么将这个阉人踩在脚下!
沈绣努力沉住气,顺着母妃的话说道:“掌印可记得,承平年间,胡国使臣来访,丽嫔不甘冷宫寂寞,竟主动睡到了胡人的床榻上!这番水性杨花的女人,生出来的杂种怎么可以继承大统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
沈甄想辩解,想跳出去撕烂沈绣的嘴,可肩上那只大手一直死死按住自己,无法动弹。
也可能是被气晕了,沈甄产生了幻觉,竟然觉得肩上那只大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示意稍安勿躁。
裴宴沉吟片刻,问道:“那二公主认为,谁来继承大统更合适呢?”
沈绣脸上一喜,一脚踢到亲哥哥沈锦肥硕的屁股上。
“我的哥哥沈锦,忠厚温良,除了没什么主见之外,颇具明君素养!掌印您看——”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沈锦这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胖子,是最会听裴宴话的傀儡皇帝。只要他同意立哥哥为帝,她定要找准机会——
“啊!”
一声惨叫声,沈锦捂住自己的大腿,哀嚎着晕倒在地。
一块皮肉连着衣服,竟被生生从沈锦大腿上砍了下来!
裴宴慢条斯理,用那件龙袍擦拭着自己的龙泉剑,转头冲沈甄抱怨道:“我真讨厌胖子。”
本是一句逗趣的话,可沈甄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上一世,沈锦就是这样死的。他被绑在了菜市口的刑架上,裴宴亲自操刀,一点点地将他全身肥肉剃尽,却又不让人立刻死去,足足吊了三天三夜,共割下了三千多片肉,这才终于停了手。
那一个礼拜,街上的狗嘴巴就没停过,个个吃的眼睛都在泛绿光,京城的百姓见其都要绕行。
可怕的记忆袭上沈甄心头,沈甄惨白着脸,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