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又给人家丢出来了吧。”苍老略带和蔼的声音从树荫底下传来，一个很普通的老头正悠悠闲闲的倚着树玩儿呢。一身褪色的布衣，洗的干干净净的，显得很清爽。

男孩闻声，眼睛滴溜溜一转，转身从垃圾堆上找了个没有柄的破锅，宝贝的拍了拍。“呐，你瞧，我可是为了给你带礼物才被那群傻大个逮着”

老头撇了眼：“过来坐，把那个破锅丢远点。我眼还没瞎呢，就想糊弄我。”

男孩汕汕的摸着头把破锅丢回垃圾堆“这次真带了好东西，回头午饭的时候给你看”，贴着老人倚靠在树上。“对了，我有名字了。”男孩对老人说到。

老人嗅着似乎没什么味道，浑身上下也不像能藏酒的样子，闻言愣了一下“说来听听。”这孩子没名没姓了好几年怎么忽然又名有姓了。

“我要叫大牛。”男孩略带憧憬的说道。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名字，从记事起，他就是没名没姓的活着，至于更小的时候的事，这他可不管，反正更小的时候的事他也不记得了，印象中最清楚的一幕是有天夜里，十来个披甲带剑的士兵被不知道是什么的黑影一口吃掉，渣都没剩，也不打一个饱嗝，从此他就知道要躲进城里去了，虽然交不起进城的保护费，但人只要活着，总是会有办法的。这不，前不久混进去，今天又给逮着丢出来了。

老人是大牛记事起对他最好的一个人，有一回被丢出来，还没等重新混进城呢天就黑了，他吓的要死的时候，老人就出来了，领着他一起过夜。打那以后，被丢出来当天也就不急着进城了，反正有老头领着，有吃有喝还安全。

“这次进城的时候，我看见田间有好多牛在耕地，每一只都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要长的比牛大比牛壮，这样就能赚到票子，我们就可以一起光明正大在城里生活了。”大牛掰着手指头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你也是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我们可以一起偷偷溜进去的，你就是拉不下脸。”大牛微微有点埋怨。

“你还小，有些事你不会懂的。”老人摸着他的头，脸上露出几分思索的神态，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这次到底带了什么？”上回这小子带了个破旧的夜壶也说是好东西来着。

大牛欢喜的摸了摸怀里，掏出了一个还算精致的小木盒，献宝似的打开“你看”盒子里装是几个小布袋。

老人皱着眉嗅了嗅：“香料？”心里寻思着这东西可不是平常人家有的，该不会是偷的吧？

“对呀，放心啦，不是偷的，我记得你常念叨的，我们虽然穷，但是穷的有骨气，不偷不抢嘛。”大牛吐了吐舌头。

“你小子。”老人轻轻的敲了敲大牛的头，一脸的慈爱，虽然这孩子常常很调皮，但是至于因为这个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