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她顿了顿，"你错怪我了，你会愧疚吗？"

不知为何，她的话，让他的心狠狠颤了颤。

"愧疚？我会吗？！"他嗤笑了一声，"我不会，黎曼，你永远别妄想我对你会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是吗？

既然他没错，那错的就是她黎曼了……

是她不该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被他蛊惑了。

是她不该在听到他的名字时，心跳加速。

是她不应该爱上他......

所以，现在这样的结局，只能怪她自找的。

黎曼握紧手心，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却仍然抵挡不住内心的疼痛。

这种痛，来自于骨髓深处，来自于灵魂深处。

这种痛，是刻骨铭心的，是难以抹灭的。

在这段她自以为是的婚姻里，她就像是个小丑，她以为，自己只要嫁给他，得到了幸福，可是实际上呢......

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到疲倦了......

她不想再继续这种没有尊严的婚姻了，她累了，她不想继续了。

她想要逃离这里，彻底的消失在这座城市，离他越远越好，这辈子，不再见面，永不相逢。

她想，要不是当初和他奶奶签定了五年的契约，她早就离开他了吧。

这份契约的内容，包括了她和沈怀暮的婚姻。

如今，契约还没到期，她不能违背承诺，更不能提离婚。

“医生，手术吧，我会配合你们。”

黎曼深吸了一口气。

她闭上眼睛，眼睛缓缓睁开，露出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好。”

医生微愣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不要自己命的女人。

这样想着，他心中对这个叫黎曼的女人的印象，好了几分。

而黎曼的脸色，又惨白了一分，即便她骗告诉自己，很快就会过去的。

但她的身体骗不了她。

沈怀暮不知道的是，她对麻药过敏。

当麻醉师拿出麻醉剂针管的时候，黎曼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那种感觉很奇怪，她从来不曾经历过，所以她害怕，她担忧，她惶恐......

"黎曼，放松点儿，我会尽量帮助你减少痛苦的。"

听到医生的安慰。

“医生，别打麻药。”

她突然抬起手，阻止了医生。

医生一怔，有些不解的问："黎曼，如果不打麻药，你可能会挺不过去。"

"......没关系的，我心里有数。"

黎曼说道。

"那好吧。"

医生见状，也没有再勉强。

很快，冰冷的手术刀割开了她的娇嫩的皮肤。

她闭着眼，睫毛轻颤。

“啊！！！”

她实在没忍住尖叫出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滴在洁白无暇的病服上，好似一朵朵盛开的血花。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抗拒。

下一秒，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术室外传来："喊什么喊？！又不是没打麻药，叫的跟杀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