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梅点头道:反正可以记你舅老爷账上。
寒铁衣:……
与凤白梅相比,他觉得自己这些年都白风流浪荡了。
将姑侄两个送去朝花楼,寒二公子又马不停蹄地往宫里赶。
在上书苑门口伺候的大太监潘德瞧了他,迎着上来说:哎哟我的寒二公子呀,你怎么这副样子就往宫里来了?
寒铁衣扯着一脸痞笑:我这不是怕皇上等久了担心吗?说着绕过潘德,推门进去了,大声嚷嚷着:皇上,臣九死一生终于不辱使命,将先帝手书交到凤白梅手上,圆满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务。
殿内收拾的规整,整齐立着几个人高的架子,架子上码放着各样卷宗。殿中央空出一大块地方,设了一套用餐的雕花红木圆桌,一套办公用的米花白大理石长案。
年轻的正泽皇帝身着龙袍正坐在案后,双手捧着落魂关来的战报,逐字逐句地细细看着。案头堆满了奏章公文,另有一张短小的案在他右手侧,上面置了文房四宝,显然是用来写字的。
听了寒铁衣的话,他也不抬头,只问:凤白梅什么反应?
寒铁衣施施然行了礼,也不等皇帝招呼,便往圆桌旁坐去,逮着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囫囵着道:还不知道,不过以她的手段,十个廉亲王也能拉下马来。
你这也叫圆满完成了?年轻皇帝抬起头来,两道眉峰格外犀利,眸中本是凉意。但看到寒二公子那副‘给他一根竹竿就能当丐帮帮主’的尊容,气笑了:怎么回事儿?
寒铁衣将糕点掰碎了往嘴里扔,满不在乎地道:有人要杀小白,臣和她险些葬身火海了,过不久章斌的折子应该会递到皇上案头来。
李泽闻言,眉宇蹙的更紧。他五官深刻面相凌厉,此刻敛容沉声,气势便愈发强盛:是谁?
寒二公子斜着眼看向当朝天子,似笑非笑地道:臣哪里知道是谁呢。
你少阴阳怪气。皇帝将折子往案上一扔,行到寒铁衣对面坐下,漠然道:与廉亲王相比,眼下的凤家不足为虑。
寒铁衣将天子话中的‘眼下’两个字抠了出来,在心里咂摸了一番。眼下不足为虑,那么将来呢?十三年前那桩事掀起来,谁也不知道凤白梅会闹到什么地步,到那时候,天子又将如何看待凤家呢?
见他不言语,李泽没好气道:你这就护上了?
寒铁衣敛了神思,装模作样地正经起来:臣不敢。随即又将两次刺杀简略说了说,也说了花雁回的猜想,最后下结论:臣以为,廉亲王不会笨到用这么差劲的手段。
你说幕后元凶在朝中,又不是王叔一党。李泽沉吟着,尔后神色古怪地看向寒铁衣:寒尚书可是一直反对你迎娶凤白梅的。
寒铁衣嘴角抽了抽:就我爹那胆子,撑破了也就自个儿闷气。顿了顿,他正色道:凤家早年在朝中得罪人不少,但如今凤白梅已经卸甲,凤臻业已长成,不出三两年便可接掌凤家,杀一个凤白梅对凤家打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