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厅,便瞧见秦桑很是亲切地依偎在沈老夫人身边坐下,在下首则坐着性子沉稳的秦茵。
这两个表姐性格迥异,单从穿着便能看出来。
秦茵稍长两岁,穿着一身云白软绸阔袖绣回字纹兰花长衣,配一条翠绿烟纱散花裙,发髻上则斜插着两支五瓣梅花银步摇,显得大气又低调。
秦桑则是一身桃红色蝴蝶穿花妆花褙子,再配同色撒花百褶裙,整个人瞧着明艳又活泼。
“祖母。”沈稚浅笑着行礼,“见过两位表姐。”
秦茵笑着起身,走到沈稚跟前,瞧了瞧她的面色:“看着身子已大好了。”言语间是关切之色。
秦桑也走过来,挽着沈稚的手,歪着脑袋看她:“前些日子想来看看你,但是姐姐不让我来,怕我扰着你养身子了。”
“多谢两位表姐关心。”沈稚心头一片暖意。
“好了好了,都坐下说话吧。”沈老夫人笑着招呼她们,又叫婆子上厨房新做的点心跟茶汤来。
不过这秦桑是个坐不住的主,陪着沈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后,便缠着沈稚去外面走走。
沈稚拗不过她,辞了沈老夫人后,便去了后院花园。
离了姐姐跟沈老夫人,秦桑才暴露本性。
她恶狠狠揪下一朵开得正盛的话,咬牙道:“那沈云汐真不是个好东西,若不是她,你往后可是要当太子妃的!”
“当太子妃有什么好。”沈稚笑笑。
“反正比嫁去镇北侯府好。”秦桑瘪着嘴道,“侯府我可是听爹娘说过的,是个虎狼窝,尤其是那个世子。”
沈稚微怔:“他怎么了?”
上次虽只匆匆见了一面,但沈稚对他印象还算不错。
“你不知?”秦桑瞪着眼睛看她,“他虽是世子,可在侯府却没少遭白眼,你难道没听说他弃文从武?”
“这我自然知道。”沈稚点头。
“你想啊,侯府虽也是出了好几代的武将,可那世子当初可是两榜进士出身的,也算是平了那些说什么粗鲁武夫比不上清流世家的谣言,可这世子不当文官跑去了诏狱,侯府当时可是让整个京城耻笑了很久呢,听说镇北候当初气得好几日没下的来床。”秦桑说道。
这也是沈稚最为好奇的一点,江羡为何会去诏狱?
虽说诏狱直属陛下,除了陛下的命令谁也管不着,可比起文官来,名声到底是不好听的。
便是沈稚这样不理世事的人,也听人说起诏狱便会恶狠狠骂一句朝廷鹰犬。
走得有些累了,两人到凉亭里坐下说。
“不过我听哥哥说,那世子估计是为了他的二哥哥。”秦桑捧着茶杯,说道,“听说他二哥哥前几年遭人陷害没了性命,那时世子正好金榜题名。”
关于江家二郎的事,沈稚也略有耳闻。
若江羡是为了自己的哥哥才去了诏狱,如此说来,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沈稚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问,“关于江羡,你还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