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次数在梦里,她都无比后悔,为何不选择爱她的男人,而是追着一个斯文败类赔尽一切。
若有下辈子,她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不,是这辈子了。
苏半夏对着镜子,喜极而泣。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似水年华,他还未出现。
“怎么,还伤心呢?妈早就跟你说了,那个王光辉不适合你。”伴随着吱呀一声,木门打开,迎着光线而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她有着温柔的眉眼,慈善的面容,细细的皱纹。
苏半夏看着正值中年的母亲,抖着唇唤了一声:“妈……”
上辈子,她为了王光辉离家出走,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根本不敢跟家里人联系,就连母亲病死了,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她无比的懊悔,在此刻更是有深刻的领悟,亲情是刻入了骨髓当中,万不能割舍的。
这一声呼唤从心底散发,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看着面前这张脸,恍如隔世。
董翠兰见她眼角蓄满泪水,眸色带着复杂的光,忙过去抓着她的小手道:
“闺女,听妈的话,忘了光辉,你们不合适的,他如今都是上大学的人,以后肯定会在城里生活,你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听母亲这么说,她脑海里便踹进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回忆。
昨天,从京都回来探亲的光辉,特意过来找她说了一些话。
这可是83年,恢复高考没几年,村子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而且上的还是京都大学,这含金量可想而知。
若是王光辉单单说学历问题,她还能接受,可他根本就是控制不住骨子里的花心,跟她的堂姐苏珍珍好上了。
若她没有亲眼看到,就会被分得这么不明不白,但经历过重生,她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这对渣男贱女,早就在一块儿。
上辈子的苏半夏是傻,被愚弄了一辈子,这辈子她绝不会放过这两个害她生活凄惨的人。
昨日的她还是懵懂单纯,失恋后伤心欲绝在雨中失神落魄的回家后,躲在屋里合着湿衣就睡了,后面就高烧不止。
现在烧是退了,但头有些昏沉。
董翠兰见她神情恍惚,常年由于干农活的手十分粗糙,摸了摸她的额头,呀了一声:“闺女,额头还是有点烫。这样,今个你好好躺着,别下地干活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院子里响起哗啦啦的声音,像是扫把拍打门板发出的刺耳声。
接着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老二家的,都几点了,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这地里的活儿也没干,咋还不出门呢?窝在家里生蛋呢?”
这时候的干农活,已经不按工分算了,但承包制的,家里人越多越好,干的活多能多挣几个钱。
苏半夏缩进棉被里,看着母亲慈爱的光,道:“妈,我没事,你去忙吧。”
董翠兰摸了摸她的额头,叹气:“你奶也真是,明知道你昨个淋了雨,心情不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