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落叶并不算多，挽歌将落叶都扫干净后，刚打算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小丫头！小丫头！”

小丫头？是在叫她？挽歌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青色兽纹长袍的男人朝这边疾步走来。

这个人，挽歌识得。

当今丞相李酒的外甥——冯天桦。

先前未入宫时，这位冯大人还上门提过亲呢！为人风流，但府内却无妻妾。

不仅没有妻妾，就连寻常子弟家的通房都没有。

这些事，还是冯天烨上门提亲时，挽歌的兄长告知于挽歌的。

冯天烨急匆匆地来到挽歌面前，见眼前人面色蜡黄，一双眼倒是澄澈，只不过身上那股味……是真得难闻。

闻得他都没往后退了两步，皱眉询问道：“小丫头，本大人问你，可知前些时日，府上的那位美……那位姑娘现下在何处？”

府上来的姑娘，她这才刚来王府两三个时辰，如何知晓前些时日的事情？

于是，挽歌放下手中的扫帚，对着冯天烨行了个礼：“回大人话，奴婢只是个在后院清扫的丫鬟，并不知道府上来了位姑娘。”

傅长鸣到此的时候，刚好听到挽歌的这席话。

冯天烨扭头向傅长鸣看去，挑眉道：“王爷，您不是说，随便问个人就知道小美人的下落吗？怎么我这找了个人问，问不出来？”

问不出来？那便只有新来的才不知晓。傅长鸣看着跪在眼底的挽歌，寒声询问着：“新来的？”

挽歌答：“回王爷的话，奴婢自记事起，便在王府。”

这清念的姑姑秋嬷嬷刚才跟她细细讲过了，秋嬷嬷是在街头碰到清念的。

那时候她问清念父母是谁，家在何处，清念一一回答不出，就连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也不知。

傅长鸣也没说些什么，换了个问法，询问：“叫水眸的那个女人，现下在何处？冯大人有事找她。”

说完，傅长鸣还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正四处张望的冯天烨。

水眸？挽歌愣了一下，知道这人是谁了。

因容貌生得好看，遭黎管家嫉妒，被罚去刷马厩的那个姑娘。那个姑娘被罚后，周遭其他的丫鬟们还议论了片刻，说这个姑娘叫水眸，是王爷亲自带到府中的。

只是让挽歌意外的是……这个叫水眸的，居然会是冯天烨的人。

“回王爷的话，奴婢不知水眸姑娘现下在何处。”挽歌脑海中过了一遍，最终决定装傻充楞。

如果说出水眸被黎管家罚去刷马厩，洗脏衣服了，她便是得罪了黎管家。若是不说，最多会被傅长鸣训骂两句，日后的日子倒也好过些。

可若是得罪了黎管家……依照秋嬷嬷同她说的黎管家记仇、善妒，定会狠狠重罚她。

估摸会比罚秋眸，罚的还要惨。

果真如挽歌所想，傅长鸣只是训斥了两句，并没怪罪于她。

挽歌头伏得比之前还要低，腰杆挺直地道：“奴婢谨记。”

听着脚步声远了，挽歌偷瞄了一眼，见二人已走远，这才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轻轻地摇头叹气。

黎管家这回是惹了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