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宁霖熟悉而焦急的声音,“阿芷,你有没有事?”
“没有,我好好的。”
周芷昨晚失血不少,不用装脸色就无比惨白。
现在一笑,更显得脆弱。
宁霖拥住她,满目愧疚。
“都是我的错,昨晚开了一宿会,刚刚才听说思林庄发生了火灾和枪战,正巧是咱们家。”
昨夜周芷离开后,就没管公寓如何。
入目公寓内一片狼藉。
火灾不大,持续时间也不长,只有少数实木家具被烧焦,并没有影响大局。
但地面很乱。
她轻易就能看见十几个弹孔。
“阿芷,昨晚你没在公寓,去哪了?”宁霖松开她,眼神一暗。
语气与其说担忧,不如说更像审问。
周芷虚弱地摁了摁肩膀,刚才套了件池宴的外套出来,她掀开袖子,露出里面的绷带。
“我受伤了,报警后去医院后包扎了一下,然后找了间酒店住着。这不,我才过来,想看看你有没有过来。”
池宴眉心紧拧,盯着她的眼神心疼不已。
“原来是这样,那这个外套……”
“外套是医院的大夫借我的,昨晚逃得匆忙。”
外套是范思哲的,池宴的衣服,宁霖不一定没见过,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宁霖将她搂进怀里,周芷听他诚挚地道歉:“都是我的错,你没事就好。我给你安排新公寓。”
“好。”
因为周芷受伤,宁霖精心陪了她一上午。
端茶送水,投喂零食。
期间周芷不动声色观察他的神情。
没发现任何蹊跷。
倒是避开她打了两三个电话,脸色阴沉沉的。
再回来,周芷问他,“昨晚的事不好处理?”
“应该是雇佣组织,”宁霖眼底都是歉意,“我管辖的业务前段时间出了点问题,竞争对手可能暗中寻机报复,对不起阿芷,是我害了你。”
雇佣组织可不会十几枪都射不中目标。
也不会在枪战前烧那么小的火。
一看就是初次作案。
也是,她一个舞厅里打拼的小舞女,对付她压根不需要多费心。
但没想到,她居然没死。
她想,前找机会让家人羞辱她,想让她不战而退;后有火灾枪战,想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或许,宁霖就是贼喊捉贼的那个。
她收敛起内心的恐惧。
懂事地嫣然一笑,抱住宁霖的腰,靠进他怀里。
“不用说对不起,害我的又不是你。只要找到你说的雇佣组织就好了。”
宁霖抱住她,一脸的心疼。
“嗯,我一定尽快找人查个水落石出。”
新公寓下午安排好。
傍晚周芷换了身裸色包臀裙,外罩咖色风衣,拿房卡刷开了池宴的总统套房。
还是前天晚上那间。
入目就是幽暗晕黄的烛光。
周芷在卧室找到他。
池宴背对着她,半蹲在床边。
柔软的纯白羊绒地毯上,一圈点燃的白烛。
周芷倚在门框上,不明所以地挑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