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抬眼看向萧让,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戏谑。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皇帝有些陌生,其行为方式,和以前大相径庭。
今日的萧让,果决、狠辣,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就在他还在揣摩萧让话里的意思时,却见萧让咧嘴一笑,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语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说完,萧让直起了腰身,一脸的严肃。
“拟招,张载逼宫犯上,其子张厚起兵谋反,其女祸乱后宫。着,张载处以极刑,尸体悬于午门三日,警示后人。其女剖发揭面,口充筛糠。张氏夷九族,女眷充入教坊司为ji。”
“不,不要!”
张贵妃跪在地上四肢并用,拼命的往萧让的身边凑。
“陛下,陛下,臣妾可没有参与叛乱,这一切都是爹爹和大哥做的,不管臣妾的事啊!”
“陛下,您不是最喜欢看臣妾跳舞吗?您难道不疼爱臣妾了吗?”
听到这尖利的声音,萧让就颇为厌恶,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张贵妃的脸上。
“闭嘴,朕当初瞎了眼,才会宠幸你这种妖妇!”
“拖下去!”
耳根子清静了,萧让这才看向张载,“你还有何话说?”
张载无奈的摇摇头,“成王败寇而已!”
随后他猛地看向萧让,眼睛里有数不清的怨毒。
“萧让你记住,我张载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的大梁已经满目疮痍,你的朝臣早已变心,你这皇帝当不了太久的。”
萧让一脚踹向他的胸口,喝道:“杀一人不可绝,那便再杀,直到杀干净为止!”
“哈哈哈,你杀不净的,杀不净的!”
......
送走了癫狂的张载,朝堂上只能听到萧让重重的喘.息声。
良久之后,萧让才将自己的心情平复,将目标转向底下的朝臣。
“你们当中肯定还有人参与了张载谋反一事。”
群臣闻言轰然跪倒,没有一人敢出声。
“不过,今日朕不想再杀人了,你们都给朕回去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跟朕说实话!”
良久之后,萧让又道。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龙椅上。
张载虽然该死,但他那句杀不净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自古哪有清清白白的官员,这些人萧让不是不能处置,而是不到时候。
倘若一口气杀个干净,朝堂必将为之一空,国朝就会陷入瘫痪。
此时节匈奴虎视眈眈,萧让若是大开杀戒无异于自费手脚,得不偿失。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骤然松懈下来,萧让已经倍感疲累,正打算回后宫休息,就听人禀报匈奴使臣求见。
萧让立马明白了对方再打什么算盘,估摸着是想来打听下虚实。
“来的正好,既然你们狼狈为奸,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通传之后,一个卷毛胡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可当他瞧见皇位上的萧让之后,立马停下了脚步,眼睛里全是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