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颈动脉你肯定没见过？”夏若安幽幽地说，“血会哗得一下涌出来，溅的我妹妹满脸都是。”

我感觉到了一阵久违的窒息：“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小妹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并且在给那个逼死她的人当女儿。”夏若安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受不了了：“你……”

“我！”夏若安冷冷道，“只是想告诉你，妹妹，小孩子是很健忘的，何况有些血是为他而流的，这血是干净的。”

我实在没法跟她对话了，径直挂了电话。

想了想，又拨通了梁听南的号码。

梁听南接得很快：“我是梁听南。”

“是我。”我问，“你忙吗？我有事请你帮忙。”

“说吧。”

我长话短说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最后说：“我知道她这次帮了大忙，但我不想带孩子去见她，我自己也没空。最重要的是，我听她说话三分钟就会忍不住暴躁。”

梁听南说：“可以，交给我吧。”

他答应的好干脆，我不由一愣，问：“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不存在分手，”梁听南说，“本来就没有交往过。”

我试探着说：“我可以详细问问吗？”

闻得梁听南没说话，我又解释道：“我不是好奇别的，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突然好像对她在乎起来了……你是发觉自己爱上她了吗？”

我死前，梁听南对夏若安还是很抗拒的，但现在他的态度显然暧昧多了，他俩之间的地位显然颠倒了。

夏若安会这样一点也不奇怪，在她心里，男人只分两种，一种是阿知哥哥，另一种是玩物。

梁听南陷入沉默，半晌，说：“不是。”

“那是……”

“我怀疑她有过我的孩子。”梁听南说。

我懵了：“这种事怎么‘怀疑’？”

“就那天……”梁听南显然有些难以启齿，“那天之后，你重病期间，她突然来我家，对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

他说得是祁念把他喂药绑给夏若安那天。

我忙问：“然后呢？”

“我说如果是我的，希望她流产，我可以付钱。”梁听南说，“不过她最好去找她的其他男人们。”

我说：“她那段时间觉得你是阿知哥哥，肯定没有其他男人了。”

“也许吧，”梁听南说，“那阵子我恨她。夏老先生刚醒，他嘱咐我不要把你的事告诉祁寒。祁寒在付他的医药费，可你的没有人付，因为怕祁寒发现也不能走保险。但她有钱，可她不肯出，不仅不肯出，还几次三番说要把你交给祁寒，说你爱他，他也不会让你死……”

我说：“谢谢你……钱我爸爸还你了吗？”

虽然还有欠他的情分，可只能先问这个。

“当然早就还了，别担心。”梁听南说，“所以你能理解我吧？我非常恨她，我觉得她又功利又残忍，一想到她说有了我的孩子，我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