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0-24 编辑:小编
回想起来,他骂了新嫂嫂不止一次两次,就她这口才,绝对能反唇相讥,让他无地自容,可是她没有……
姚倾依走到了篱笆院前,回头看王婶还杵在原地,顿了顿,“怎么了?脚下生了根,还是理亏寸步难行?”
王婶面皮抽了抽,吊梢眼里闪过慌乱。
本来就是自家晾了玉米地好些天,真要去村长那断个黑白,还不够丢人的!
可是找上门叫骂的是她,灰溜溜走更是里子面子都挂不住,虚头巴脑地诈唬道,“谁跟你一般见识,小妖精念过几天书,不得了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俺们走着瞧!”
姚倾依冷眼看着王婶从自己身边走过,夜色里渐行渐远。
她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泼妇,比如后母。
王法在,理就在,再说,她事先并不知道麓山的那片玉米地还有王婶家的一份。
回过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仿佛是头一次见。
“我这就去做饭。”
姚倾依依旧是泰若自然,擦肩而过,一缕淡淡的清香萦绕韩靖存鼻尖,不经意一扫,她穿着大哥的一件水蓝色衣裳,过于宽大,细长的脖子,精致得锁骨一览无余。
好容易降温的耳根子又烫起来……
入夜的餐桌上,谁也没多说一句,韩天凌只顾着扒饭,韩天淅好奇地望了姚倾依一眼又一眼。
以前是大哥当家,二哥做饭,不是不烂子就是小米粥,嘴里淡得能长草。这新嫂嫂厨艺不错,简简单单炒青菜,凉拌水萝卜,香着呢!
大家伙儿填饱了肚子,姚倾依又自觉洗碗,韩靖存过意不去,下午她去牧场割宿苜,哪能想到姚倾依会去干农活。
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怎能真把家里的事都让她做了,于是自动请缨,“天淅睡觉要听故事,碗就我来洗吧。”
末了,他觉着不合适,挠了挠后脑勺,生硬地补了声,“嫂嫂。”
姚倾依点了点头,看向韩天淅,她正双手托着下巴,像一朵太阳花,一双大而明的双眼扑扇扑扇亮晶晶。
“嫂嫂,你上过学吗?”
“有啊,上到了初中毕业。”
姚倾依看韩天淅讨喜,温温软软地笑着近前,“我们睡觉去,嫂嫂给你讲从没听过的故事好不好?”
“好!”
韩天淅绽放出灿烂笑容,韩天凌小脑袋瓜扭到一边,不乐意,低声嘟哝了句,“叛徒”。
什么新嫂嫂,别以为饭做的好吃,话好听,他就会忘记因为她嫁过来才害死大哥的事!
夜深了,贴窗的炕头,轻柔如风的声线娓娓道来,“森林里,羊妈妈有七个孩子,这一天,羊妈妈要出门,她嘱咐七只小羊千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身侧躺着的小女娃早已闭上了眼,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姚倾依望着窗外高悬的月亮,想起了自己亲娘,她爹是地主,先娶了她娘,后纳了一房妾。十多年前,谷县还残留着封建余孽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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