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晓当然记得。

之前薄丞渊要她做配型，为了一百万，她是愿意的。

只是现在，她觉得很荒诞，很可悲。

但沐沐危在旦夕，她没空伤春悲秋，竟是“噗通”跪下，“薄丞渊，我不要钱，我捐！只要你现在跟我去手术室，给沐沐献血。你们都是熊猫血，情况危急，只有你能救沐沐了……”

“用我的血，救你的私生女？”薄丞渊气极，双眼通红，“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迟心妍弱弱出声，“丞渊，我的手术还能等，你不用为了我，忍受这样的委屈。江拂晓瞒着你生了个女儿就算了，居然还要你为别人的女儿输血……”

江拂晓连骂迟心妍的力气都没了，哭肿的双眼定定看薄丞渊，柔声，“丞渊，求你。”

与她对视的瞬间，薄丞渊突然心痛。

不知道是为了死去的薄丞星。

还是为了现在眼神黯淡、心如死灰的江拂晓。

“好。”

薄丞渊同意了。

江拂晓立刻站起，拉住薄丞渊的手腕，直奔手术室。

幸好，来得及。

眼见薄丞渊被推进手术室，江拂晓坐在地上，捂脸痛哭。

手术开始前，薄丞渊吩咐迟来的赵玉，“赵玉，心妍的手术不能推迟了，江拂晓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捐肝，你去联系李瑶。”

迟心妍需要手术，薄丞渊准备周全，重金寻找肝源，除了江拂晓配型，李瑶也是。

听到吩咐的赵玉，忽然不确定，薄丞渊这次的周全，是为了迟心妍，还是为了江拂晓。

输血时。

薄丞渊闭上眼，感受血液的流失，想起他与江拂晓两情相悦那些时光。

她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女孩儿。

或许是因为江沐沐的存在，江拂晓漂亮，远比成名的迟心妍有才华，却很自卑。他花了很多心思，才打开她的心扉。

如果，她没有害死丞星，他们一定会白头到老，就像那俗套的结婚誓词。

手术格外漫长。

再次缺血时，薄丞渊已经不能再输血了。

“再输下去，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医生询问他的意见，“还继续吗？”

偏头看邻床小脸苍白的江沐沐，薄丞渊心头涌上了陌生的父爱，坚定地说：“只要她需要，就用我的血。”

闻言，医生说：“继续。”

*

薄丞渊醒来时，唇色还是苍白的，第一时间问：“江沐沐的手术怎么样？江拂晓呢？”

“沐沐小姐的手术顺利，至于夫人……”赵玉迟疑了下，“李瑶临时反悔，夫人被迫上了手术床，手术出了意外，夫人没能抢救回来。”

“你说她死了？”薄丞渊震怒，“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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