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的、听起来像是情真意切的道歉，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洛听南不觉得自己还能安抚到他，她只是心疼，为她曾经对他的伤害，亦或是为今天的种种。

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变成这样。

她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她心里依然有他的位置。

可......没有人比洛远重要。

哽咽的声音从他的胸口闷闷的传来：

“荆湛，你怎么对我都行，打我、骂我、羞辱我、糟践我，我都接受。可孩子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你把他关起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没有妈妈，他会害怕......”

洛听南看不到，即将要落在她背上的大手，颓然地垂了下去。

没有人知道荆湛心里的空洞与失望。

他冷笑：

“我差一点就信了，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他把她推到眼前，满眼讥诮，“你更是。”

在她错愕的瞬间，他已经转身离开。

“荆湛，你混蛋！”

无力感深深地包围着她，她除了虚张声势地骂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仰月唇噙着凉薄的笑，径直走了出去，没有一丝停留。

............

想趁此机会逃跑，是不可能的。

还是来时的模样，洛听南坐在车里，蒋东送她回去。

蒋东早就发现洛听南脸颊的红肿，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用毛巾裹着递给了她。

洛听南接过，道了声“谢谢”。

蒋东的举动，似乎让洛听南看到了一丝希望。

“蒋特助，你能告诉我，洛远怎么样了吗？”

她的眼睛映着车顶的灯光，水润清澈，仿佛盛了两汪清泉。

蒋东是荆家资助的孤儿，比荆湛大几岁，从荆湛十岁起就跟在他身边了。

对于洛听南和荆湛的事，蒋东比谁都清楚。

蒋东垂眸，似在思索，半晌后才说：

“洛小姐，您从前认识的先生，是什么样子？”

答非所问。

从前......

从前的荆湛，话很少，高冷矜贵，讨厌女生靠近他，却独独一看到她就笑。

嘴硬心软，说讨厌小动物，觉得它们脏，可是在小猫爬到树上下不来时，他还是会爬上去救它......

她没有回答，荆湛的从前早已远去了，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提。

蒋东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洛小姐，有句话虽然很俗，也不太好听，但却很有道理。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洛听南咀嚼着蒋东的话，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的意思是，荆湛还是从前那个嘴硬心软的少年？

他不会把洛远怎么样？

可洛远的母亲是洛听南，是荆湛最痛恨、最厌恶的人啊。

“蒋特助，你也看到了，荆湛他对我......”

“洛小姐，今晚那个赵老板，其实是政界的人，来头很大，先生要拿下一块地皮，必须要他帮忙。可是先生却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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