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常心悦风寒未愈，轻咳了两声才在圆凳上坐下，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漂亮的蓝色锦盒，双手呈上：“初次见面，姐姐不知送什么给妹妹好？这对儿蓝蝴蝶耳坠是半年前王爷去梁国时，专门请梁国的匠人打造，我想着……妹妹思乡心切，就将这对儿耳坠送给妹妹吧。”

北戎虽然出产各种玉石宝石，可擅于镶嵌和雕琢的匠人不多。

如今时兴的珠宝多是产自梁国的巧手工匠。

半年前去梁国？

该不会……就是太晨宫宴饮那一回？聂晚姝手扶着药碗，脸上一红。

看来昭王的确是非常宠爱这位常夫人，就连出使梁国那回，都还记得给她买这蓝蝴蝶耳坠。

“多谢常夫人相赠，只是……我却没什么可以回礼的，让常夫人见笑了。”聂晚姝冲绿珠点头，后者便接过蓝色锦盒，递到了聂晚姝手里。

绿珠又给常夫人上了茶。

“妹妹何必客气？将来咱们都在一个王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妹妹将王爷伺候好了，姐姐也为你高兴。”常夫人端起茶盏，云淡风轻的笑着，说出来的话语却是不知不觉带了些酸味。

聂晚姝接过蓝色锦盒，放在手中摩挲了片刻，便打开盒盖，见里面放着一对儿精致可爱的深蓝色珐琅耳坠。虽不是珍稀宝石，可制作这珐琅的工序复杂，倒也十分稀罕。

“这么贵重的礼物。常夫人真的舍得送给我？”平白无故收人家的礼，聂晚姝总觉得不安。

“自然是真的。这耳坠子配妹妹正好。”常心悦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屋内，微微蹙起了柳叶弯眉。

春寒院的寝宫果然高贵典雅，不仅屋舍宽敞，各种物品摆件也比她的月心院要奢华不少。

王爷果然偏心……

常心悦暗自冷笑。聂氏方才还说，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可以赠给自己，可看这屋里的各种小玩意儿件件都镶嵌了宝石，价值连城，还有那妆台上金光闪闪的首饰，更是耀眼夺目。

远的不说，就说那摆在小桌案上的一对儿金镶玉如意，一眼看去就并非凡品。

常心悦此刻还不知道，这屋里的摆设用物，都还是原先的样子，聂晚姝一件也没敢动，也吩咐绿珠和梅儿不要动。

“那便多谢了。”聂晚姝合上锦盒的盖子，起身行礼道谢。

“妹妹快起来，这不算什么。”常心悦摆了摆手，柔和笑道，“不过是对儿珐琅瓷的耳坠子罢了，王爷当小玩意儿赏的。我那里像这耳坠一样的蝴蝶首饰，堆了一柜子，戴都戴不过来。咳咳……”

大概是伤寒未愈，常心悦笑了两声，便又丝帕掩口咳了起来。

她说的并不是假话。聂晚姝只随意打量了她一眼，就见那黄衣女子头发上插着一只蝶恋花步摇，颈上一串白水晶项链，坠子也是蝴蝶形，手上戴着若干玉镯子、金银镯子，但有一个共同点，这些首饰上竟都刻着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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