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许洛对沈嬷嬷摆了摆手。见对方仍不放心：“嬷嬷，无碍，你去门外守着。”

待沈嬷嬷关好门，许洛才挑眉问道：“大哥，这么早。”

许沉羽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玻璃般的双眼布满了埋怨：“还不是你，搅得许家不得安宁，我只能躲到你这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朝许洛抬了抬：“要不要尝尝这个？”

“好啊。”

许沉羽起身，行至炉火旁，洗茶、温杯、泡茶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许洛看痴了。

到底是怎样的心境，才能在深渊中开出一朵鲜艳的花。

“恭喜，九王妃。”许沉羽亲手奉上沏好的茶。

许洛苦笑：“我也是逼不得已。”

他比她更了解许家，更了解许正廉，一味地委曲求全，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既然如此又何必委屈自己。

两人围坐在炉火旁，许洛轻轻撩拨碳火，银丝碳熊熊燃烧，屋内瞬间又暖了几度。

“你不怕？”

许沉羽抿了口茶，皱眉，直视对方，片刻后才反问道：“怕什么？杀人灭口？”

许洛觉得好笑，她像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嘛，还杀人灭口：“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不告发我。”

许沉羽身子往后靠在圆柱上，眸光透光窗棂，似乎能望见远方：“我为何要告发你，我没插一脚已是恩赐。”

许洛的手微颤，只听得对方说道：“这个家早就散了，只有莫安堂那位还自以为是，认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你，不过是加速剂而已。”

本以为大房如表现的那样与世无争，今日看来，都是假像。

“说说吧，你怎么知道郑氏要来。”

“我为何要告诉你。”

“一对一。”

“哦？大哥这是要和我结盟。”

“我以为上次之后我们便是了。”许沉羽径自喝着茶。

许洛扶额，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省心。

“我无意中发现月芽在外面有宅院，便派人跟着她。前段时间发现她偷偷变卖郑氏的首饰，贴补她爹和郑佑阳的赌债。你是知道的，有些东西一旦上了手，又怎会轻易收手。”

“所以你加了把火。”

“聪明，我命人掉着郑佑阳。现在已经利滚利，深不见底。郑佑阳只是庶出，就算郑老夫人偏爱，可郑家是韩氏当家，他手里没那么多钱。”

许沉羽抿嘴一笑：“你一步步逼着郑佑阳找月芽，让月芽偷郑氏的东西，待无法弥补的时候，便找机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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