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怎么了？”

浑身冷的颤抖，步步踉跄过去，声音嘶哑急促。

慕厉宸却看都没看她，绕过想走。

沈溱再问，“我爸爸怎么了？”

固执的挡在前边，刺眼的血顺着她的腿往下淌。

她似是不自知，只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慕厉宸垂睨，看到那抹刺红，眉头微皱。

冷声，“让开。”

可她却像是听不到，死死拦在前边，脊骨单薄纤瘦，身体在止不住的颤，那双曾经风光灼灼的眼，现在死寂灰败。

慕厉宸眉头皱的更深。

压下心底那点不舒服，冷喝，“护士呢？”

很快来了人。

可沈溱却挣脱开，只执着站在他面前，盯着眼前这男人，盯着那自己无数次描绘抚摸过的眉眼，陌生的可怕。

“慕厉宸。”

她眼眶通红，声音都哑的厉害，一字一句，“我爸爸呢？你不是说不动他？”

每个字都晦涩艰难。

她裹着纱布的手，紧紧攥起，疼痛逼得她一次次清醒。

慕厉宸让人把温韵推走，低头垂睨眼前的人，反问，“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没有。

他从来没说过。

哪怕是生生踩断她的手腕，也没答应过这个交换条件。

“沈溱。”他掐住她下巴抬起，更为冷硬，“别一而再再而三试探我底线。”

“温韵的双腿因为你的原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跳舞了，她再出什么意外，后果你承担不起。”

而后厌憎松开。

从他的眼底，看不出来分毫的眷恋和迟疑。

心底一点点跌下去，沈溱依旧仰头，沙哑开口，“如果我同意离婚呢？”

慕厉宸的背影顿住。

后边的声音依旧继续，麻木平静，更为清楚，“如果我同意离婚，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爸爸了？”

慕厉宸眉头皱的更深，却没回头。

只淡淡说：“以后再说。”

而后离开。

只剩下她站在原处，旁边护士焦急督促，“沈小姐，出血了。”

她木然低头，才后知后觉看到鲜血淌在地上。

却依旧没动。

护士着急，口不择言，“本来就伤了根本不能生育，这要是再出点什么问题……”

护士捂住嘴，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一个紧跟着一个重磅的消息砸过来，反倒是没想象中的那么悲痛哀绝。

反倒是平静的看向护士，问，“慕厉宸知道吗？”

护士迟疑，点点头。

果然。

她垂眼笑了，紧攥的手逐渐松开，最后的那点念想跌落不见。

攥着桌子上的那支笔，看向离婚协议书的最后一栏，用力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麻烦转交给他。”

——

外边乱作一团。

温韵重新被推进手术室。

出来的医生看向慕厉宸，“很遗憾，慕先生，本来温小姐的脚伤还有愈合的可能。”

“可现在这么一折腾，别说是跳舞了，恐怕以后正常走路都成问题。”

慕厉宸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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