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被打怕了。五岁被拐卖后，因为长的玉雪可爱，瞧着又聪明伶俐，所以没被打断手脚做乞儿。

人贩子专门挑了有钱的买主，高价把我卖出去。但我能清晰背出全家人的名字地址和电话号码。

又不肯改口喊那些买主爸爸妈妈。他们怕我养不熟，只能退货。

每次退货后，我都会被人贩子毒打一顿。反复几次，小命都要丢了半条。

终究还是怕了。我逐渐忘记了亲生父母的模样。逐渐忘记了五岁之前的点点滴滴。

也忘记了亲人们的所有讯息。甚至到最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的干干净净。

只是仍固执的，不肯开口喊那些买我的人一声爸妈。最后一次被退回去，我遭受了最严重的毒打。

也是这一次毒打，我伤到了头，不复年幼时的聪慧，变得笨拙，行动也有些迟缓。

几次三番，拐走我的人干脆也死了心。准备剪掉我的舌头或者折断我的手腿，让我去当个乞儿给他们谋财。

但我很幸运。在他们准备动手的前夜，被好心人给救下，送到了福利院。

再后来，我一路跌跌撞撞长大，念书。考了普通的学校，找了一份最普通的工作，勉强能养活自己。

因为不大聪慧，不知道变通，因为伤了头，偶尔会手脚不大协调。

因此经常有人说我是傻子。但福利院的院长说，我并不傻。傻子怎么能上学读书呢。

我只是比寻常人活的更简单更纯粹。只是一根筋又有点死心眼而已。

秦九川也是这样说的。「谁说我们小离是傻子了？」他会摸着我的脸，亲亲我，温柔的哄：「我们小离会工作，会挣钱，还会做最好吃的番茄炒鸡蛋，可有用了。」

每次他这样说，我就开心的不行。我最怕的，就是让人觉得我没用。

而秦九川每一次都会细心的用一件一件小事，很有说服力的告诉我，姜离并不是个傻子，是个废物。

就像我第一次学会缝衣服的时候。秦九川还专门在日历上圈出了那一页。

然后，握着我的手在旁边写了一行红色小字：「姜离学会缝衣服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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