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停车场的中央相遇了，她先向我张开双臂。

“你自由了。”她说。

“你当妈妈了。”我说。

我们的拥抱持续了一小会儿，我不希望自己显得太过心急，也不想引起猜疑，所以数到五后我才问她：“我可以见一下小家伙吗？”

玫瑰金放开了我。她神采奕奕地盯着我看，但疲惫之态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当然可以。”她回答道。我跟着她走回小货车停车处，她用力拉开了后车门。

他出现在眼前，在他的儿童座椅上乖乖等着，眼睛滴溜溜地到处看，双腿欢快地踢腾着：我们的小亚当，才刚两个月大。

我一时按捺不住，伸手去摸他穿着袜子的小脚丫，对他轻柔低语，把他逗得冲我咯咯直笑，还吐出了舌头。我笑出声来，欣喜不已。

我想伸手解开他座椅上的卡扣，然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于是转身问玫瑰金：“我可以吗？”

她点了点头。她的眼睛和她儿子的如出一辙，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和我的脸上来回往复。我解开座椅的安全带，将亚当从椅子上抱起来。

我将他轻轻抱在怀里，低下头让鼻子贴着他的头，深深吸气。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新生婴儿的气味。刹那间，我怀里抱着的人似乎变成了玫瑰金——我们回到了排屋，有那么几分钟，她没有哭泣，没有气喘，也没有咳嗽。

“他长得很像你。”我瞥了一眼女儿说。

她又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孩子，我知道她根本没在听我说话。无论身处何处，我都能认出这样痴情的凝视：她被儿子迷得神魂颠倒了。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亚当身上，他淡褐色的眼睛充满好奇地看着我，他又伸出了舌头，然后把几个手指放进嘴里含着。所有的婴儿都长得像微小版的满脸皱纹的爷爷，但是亚当的五官组合相当好看，他是个漂亮宝宝。主知道沃茨家的人都长得不怎么样，所以很快那丑陋的基因就会赶上他的。目前，他弥足珍贵、惹人喜爱，满足了我对外孙的所有期待。我叹了口气。

“你挺着大肚子来看我的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我边说边将孩子递给玫瑰金，“啊，亲爱的，他真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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