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想到这里浑身都是一个哆嗦，丁怡瞧见她一张脸甚是煞白，倒了碗茶递给她道：“玉儿，你可是有什么事情，倒不妨与我说说。”

入手的茶还冒着热气，映着茶色的杯子，玉儿双手捧着喝了一大口，结巴道：“三姑姑，我……想来，昨夜里我不该出去的，更不该，不该……”

丁怡看她双目泛红，颊边已落下泪来，赶紧拍着她的肩膀道：“你先别哭，即便是犯了家规晚上跑了出去，没人瞧见也是无妨的，只要不是落进老祖宗的耳朵里，倒也是不罚你的。只是你这大晚上的跑出去做什么呢？”

“我……我去拾帕子。那帕子被风吹得一直跑，我便想将帕子拾回来，谁曾想……我到了后院，过了那篱墙，刚要将帕子拾起来，我就看见……我就看见……”

“你看见什么了？”

玉儿哭着道：“我看见一个女鬼，三姑姑，我真的瞧见了，玉儿很害怕……”

丁怡叹一声：“这可如何是好，你说说你，大半夜的还跑出去拾什么帕子，想来是冲撞了‘她’，你这可如何是好？”

玉儿抹泪道：“冲撞了谁？三姑姑，玉儿进门时间短，是个不晓事的，昨夜里若是冲撞了什么，还望姑姑救我则个。”

“这也不能怪你，这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唉，我也只当是一段诡闻，这些年来都是相安无事惯了的，谁想你又去撞见这些污秽！”丁怡说着站起身来，从腰间抽出一方帕子来抿一抿嘴道，“那个时候，我也不过你这般大的年纪，向来同丫鬟婆子们住在内院，后院的事情倒并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记得，那夜后院走水，失了一场大火，据说那小七嫂嫂就被活活烧死在厢房里。”

玉儿听了这话，心想必是街头巷尾说的那件事了，只是有些疑问道：“既是后院失火，为何不去救火呢，便要将人活活烧死在里头？”

“你不省得，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便叫奴仆们拿了执仗在外头守着的，说若是那贱妇敢跑出来便要乱棍打死的，既是这般，又怎么允许人去救火呢？”

这位八年前死去的丁府小七少奶奶的事，玉儿是有所耳闻的，便一时开口道：“太奶奶也过于狠心了些，况且通奸这样的事情，又怎见得是真的……”

玉儿话还没说完，丁怡一把捂住她的嘴道：“小姑奶奶，这话可乱说不得，那女人的事情在丁家便是个禁忌，平日里是万不可议论的，若不是你说起昨夜见了污秽，我也是不愿同你说的，今日这事亏你是来同我说，要是让大娘，二娘听见了，怎么不落进老祖宗的耳里，我且是问你，这样的事情，偏的没旁人撞见，就你去撞见？”

“我……”玉儿哆嗦着将腰间那方帕子掏出来，展开来递到丁怡面前。

丁怡瞧见那方帕子，倒已是被吓着几分了，颤声道：“这方帕子，你是在哪拾得的，你可知，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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