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约的是叶子，为什么会是你来？”秦天气喘如牛，分明是怒气燃到了极点，如同一个一点即爆的燃气罐。

树的双唇哆嗦着，双眼不自禁地闭上，等待着拳头或是别的什么招呼到脸上。一股外力猛地袭上他的左腮，树只觉得左边牙床似要脱落般猛地扭曲，他的脸情不自禁地在外力的作用下猛地转了个向，衣领一松，整个人顺势倒在了地上，一股腥甜的感觉迅速充斥在了整个口腔里，牙齿战战作响。他伸出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左脸。

秦天并不等他反应，怒急攻心地一脚踹在了树的身上。树被这力道踹得翻了小半圈，左肋生疼。

秦天顺手从一旁拽过一根枝条折断，在树的身上疯狂地抽打着，嘴里叫骂着：“小偷！叫你偷看！我叫你偷看！”树捂着头左右翻滚着，在沉默中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羞辱，倔强地死死咬着双唇，眼泪却大颗大颗滚落了下来。

小树林边的动静惊动了老师和保安们，几个人飞快地跑了过来。马列老太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喊：“住手！住手！”秦天哪里听她的，赤红着眼睛疯了一般抽打树。保安们率先冲了过来，一人拦腰抱住了秦天，另一人夺走了他手里的枝条。秦天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乱打乱踢着，另一名保安赶紧冲上去抓住了他的手。两名保安死死钳制住了他。

马列老太和另一名女老师赶到了，扶起了树。树的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低埋着头，不敢看人。女老师小心地帮他打理着衣服上的树叶和泥土。马列老太看着他快吓晕的样子，又气又痛，转头看向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哆嗦着双唇厉声吼道：“你怎么能这样！他是你同学！你怎么下手这么狠！你的心太狠了！”

“我的心有你狠吗？论狼心狗肺，你绰绰有余！尊敬的马老师！我秦天我他妈的自愧不如！我他妈的甘拜下风！”秦天在保安的钳制下肌肉紧绷，双目赤红，声嘶力竭对马列老太怒吼。

操场一下子静了，好些围观的老师和同学远远站着，没人言语。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马列老太和秦天赤红着双眼瞪视着对方，喘息声中，二人怒吼的声音似乎还在此处撕扯回荡着。

副校长跑来了，打破了这一刻的凝固，也不问明情况，不容分说便带走了秦天和树。

老师和同学们都散了。马列老太就像被抽空了身体一样在空气中摇摆着，女老师担忧地扶了扶她的衣角，马列老太疲倦地轻轻挡开了她的手，独自一人摇晃着回了教学楼。女老师摇着头，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怎么回事？”副校长沉着地问二人。树不开口，秦天也梗着脖子不发一言。

“不说的话，就都扣分，记处分！”副校长冷酷地抛下一句话，一双眼在二人身上来回梭巡。

“哈！”秦天冷笑一声，斜眼看了看瑟瑟发抖的树，又白了一眼副校长，一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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