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凝蓦的睁开眼，坐了起来，“云舒。”

“姑娘，这么早你就醒了？离晨省还有一会儿呢，再睡会儿吧？”云舒好一会儿才披着衣衫迷迷糊糊的走进内室。

钟凝怎么也睡不着了。

今日，她还有大事要做，便起身更衣，梳妆。

云舒愣愣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自家姑娘自己给自己更衣束发，手脚麻利，动作熟练，一时懵了。

“姑娘，你什么时候学会挽发髻了？”

钟凝微微一笑，动作僵住，“你家姑娘天资聪颖，天天看你做这些，还学不会，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云舒秀眉皱紧，想着，从前，姑娘在汴京的外号，可不就是绣花枕头的傻子一个么。

她还待说什么，就见钟凝已经穿戴整齐。

“走吧，云舒，祖母和大夫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可姑娘，那陆公子——”

“别说话，听你姑娘的就行。”

云舒急忙点点头，自下去换衣服。

又去取姑娘日常吃的养颜丸时，路过大房的时候，去了一趟伯爷宠妾陆姨娘的蒹葭苑。

卯时，主仆两走到永寿堂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暮雪斋距离永寿堂最远，以往，钟凝晨省每次都去得最晚，钟老夫人对她不满也在情理之中。

今日，钟凝特意早早的侯在了永寿堂，倒叫钟老夫人多看了她一眼。

“孙女给祖母请安。”

“嗯，起来吧，今日怎么来这么早？”钟老夫人也觉得奇怪，想起昨晚刘氏说的中邪一事，看钟凝的目光也古怪起来。

钟凝咬了咬唇，面露哀愁，“孙女今年就快要及笄了，与武安侯府的婚事也到了快议亲的时候，孙女想着出嫁前，能陪着祖母，在祖母膝下尽孝也是好的。”

说到永安侯的婚事，钟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到现在，她仍旧觉得钟凝难登大雅之堂，不如钟嘉能给钟家带来助益。

“难为你有这样的孝心。”

“都是孙女应该的。”钟凝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道，“祖母，孙女今儿起得早，顺便去了一趟祠堂看望大姐姐，却看到大姐姐她——”

祖孙俩正说话，外头恰好一阵响动，又来了几个人。

钟凝笑意敛在嘴角，时间算得正好。

只见大房正妻刘氏脸色铁青，带着大房的几个侍妾，和大房的几个孩子们一齐走了进来。

看到低眉垂目的钟凝，她收起怒意，强颜欢笑的同钟老夫人行了个礼。

“给母亲请安。”

其他众人依次行礼。

钟老夫人扶着李妈妈的手坐到罗汉椅上，“阿凝，你刚说你在祠堂看见什么？”

钟凝故意露出一副担忧神色，紧张的看刘氏几眼，欲说不说的勾起她们的好奇心。

果然，在场所有人都向她看来，尤其大伯的几个侍妾，一个个都用看好戏的目光瞧着刘氏。

刘氏皱着眉，没什么耐心，“你这丫头快说啊，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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