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舍菲也不接话。杜斯若酝酿一阵，张了口：“顾思明呢？”

“在学校吧。”许舍菲淡淡的一句。

“你们俩多久没见了？”

“咱们两个多久没见？快一个月了吧，我们两个是从这学期开学就没再见面了。”

“是你不想见吧。”

“嗯。”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没怎么打算，拖到散了拉倒。”许舍菲说着把胡萝卜都丢进了锅里。

谁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呢，按年龄算，许舍菲也还没走出少女的那个时期，却别说诗了，当年也是真心喜欢过的人，如今却只剩下了一句“拖到散了拉倒。”怎么能不叫人唏嘘不已。

杜斯若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客厅，坐到沙发上，开始给沈茉莉打电话。

等待音响了一声又一声，等到杜斯若终于没了耐心打算收线的时候，那端却终于打通了。

“喂？”不管什么时候，沈茉莉的声音都像山间的泉水，清灵又澄澈的。

“忙什么呢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我这边商场搞活动呢，还有两个就到我出场了，刚才忙着补妆呢。”

杜斯若仔细听着，听筒里的确远远的传来些模糊不可辩的音乐声。

“你又接商演啊。”

“不做怎么办，生活费从哪儿来。”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直白平静的像是在讲别人的事。

“你自己也爱惜自己一些，别光顾着赚钱把身体累坏了。”

“我心里有数呢，不和你说了啊，该我候场了。”

说罢匆匆断了线。

许舍菲解了围裙也跟着坐下来，“给谁打电话呢？小茉莉么？”

“对呀，大忙人。”

“又干嘛去了？跳她那大腿舞？”许舍菲在这些事上嘴上总是丝毫不留情面。

“说那么难听，就是一些商业演出。”

“还不是跳大腿舞，”许舍菲喝了口茶接着说，“要我说，当初说什么都应该给她带出来，现在可倒好，该念书的时候不好好念书天天做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跟着她有什么用？你恨不得把她栓在裤腰带上带着她！可能么？！你能陪她一辈子么？！”杜斯若节制的翻了个白眼。

许舍菲沉默了。

沈茉莉穿着白色的抹胸礼服，银色的闪粉亮片让她的脸庞看起来闪闪发亮，她眼神无邪，笑容犹如清泉，甜美清澈。

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你也依然能从众多演出的女孩子，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即便她不是最貌美的，却是最纯真动人的，那种不染尘杂的干净是从她的眼神和笑容里透出来的，不受世俗的污染，她的眼里心里都明明净净的写着“我和这些人是不一样的”。这也是她一直坚持的底线和原则。

在一片荒芜之地上绽开的洁白花朵，有着它自成一派的清新香气。

人常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终归却是只有真正身处其境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不易，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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