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冲着大叔又叫骂了一阵，随后站起来，提着酒瓶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去。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山上，抬眼一看，见一个老头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山路边的大石头上，头顶上还冒着白气，一动不动的，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阿散从没见过这样怪异的老头，走近观望了一会，突然又口出恶语："老家伙，你有病啊？瞧你头上冒烟，是不是快死了？赶紧他妈死远点！"

连骂了十多句恶语，老头忽然睁开眼睛，微微发笑地望着他。阿散见这老头不言不语，骂了一阵便转身离去，那老头被他恶语骂了半天，不但不恼，反而笑着冲他道："小友，慢走。"

"我造！我慢不慢走关你鸟事！"阿散又回一句恶语，但见那老头已重新闭上眼睛，又一动不动了。

阿散自觉没趣，便摇摇晃晃地下山，走出不远，见前边的大树下有一只石凳。这石凳水桶大小，平滑如镜，看起来甚是舒爽。

"这石头不错。"

阿散此时酒意上头，便坐到石凳上，打算歇一会再下山。岂料，等他歇够了，要站起来时，却发现石凳竟牢牢地粘在他臀上，竟然与臀肉连在一起了！阿散吃力地站起来，石凳就连在臀上，他走到山溪边，对着水面，想将石凳弄下来，可是这石凳就像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样，怎么也弄不开。

鼓搞了半天，阿散只得回了家。从此，他再也不敢出门，那只石凳有数十斤重，坠在他臀上，使得他只能坐在地上，睡觉都无法躺下。过了数个月，阿散渐渐地绝望了，他拖着石凳，慢慢地来到山中，打算跳崖自尽算了。

当他站在悬崖边，准备跳下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后悔了吗？"

"是你？"阿散回头一看，见是当初在山上遇见的那个老头。

"不错。"老头点点头。

"你是来笑话我的吗？"阿散恨道。

老头依如当初一样，微笑道："你受了这样大的屈辱，难道还不知道悔改吗？"

老头望着阿散，显得有些失望："小友，你因受了一些命运打击，便性情失常，出口恶语。你可知道恶语伤人六月寒啊，老实告诉你吧，我乃是山中的山神，当初你恶语对我，我于是变化了那只石凳，让你受了这一场惩罚。我这样做，就是想点醒你，希望你能痛改口出恶语的习惯，可没想到，你不但没有思过，反而自绝生路，真是可悲啊！"

"也罢。"老头说着，伸手一指阿散的臀处。

阿散听到"当"一声响，扭头一看，他臀上的石凳已掉了下来。

"小友，今后你好自为之吧。"老头丢下这句话，再也不理会阿散，眨眼就消失在山道尽头了。

阿散在原地怔愣了许久，他将那只石凳抱起来，慢慢下山而去。回到家中，他将石凳供在台案上，每日呆望思过，不久，他的性情渐渐恢复如常，再也没有出过恶语。（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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