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还得去拜见新妃们。”

入宫的四位贵女，位份最高的就是刚才棠棠提起的淑妃，她出身兰陵萧氏，百年世家的嫡女，说一句贵不可言也使得。

但最紧要的，还是她的另一个身份，她还是裴越的青梅竹马。

当年先皇留情萧家，裴越一出生便被当做萧家子嗣教养，当年他们相识的时候，他的名讳还是唤作萧越的。

但五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忽然就被先皇认了回去，之后更是在萧氏支持下登上了帝位。

萧氏有着从龙之功，这位淑妃娘娘身为萧氏之女，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

她又叹了口气，让棠棠提了热水来伺候她洗漱。

但棠棠前脚出了门，后脚就又退了回来，脸色写满了紧张：“姑姑，昭阳殿的淑妃娘娘来了，说要见你。”

沈晚心里一跳，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找过来，定然不是善茬。

她不敢耽搁，连忙起身迎了出去，但没走两步，就瞧见一娇艳明媚，打扮繁复华丽的宫妃，正带着乌压压的宫人，气势汹汹的朝她走过来。

棠棠显然知道昨天晚上龙床上的人是谁，一见淑妃这架势登时吓得白了脸。

“姑姑……”

“慌什么？这是皇上的寝宫，淑妃再怎么跋扈，也不会在这里闹事。”

棠棠懦懦应了一声，可看脸色仍旧是惊惧的。

沈晚暂时顾不上她，屈膝行礼：“奴婢拜见淑妃娘娘。”

淑妃隔着一丈远停了脚，可开口的却不是她，而是打小跟着她长起来的大宫女檀云：“放肆，见到娘娘，你竟敢不跪？！”

果然是来找茬的。

宫婢虽然低贱，可她毕竟是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代表的是裴越的颜面，见太后尚且不必跪，何况宫妃？

这道理人人都懂，按理说淑妃不该在这上面挑理。

但她姿态仍旧恭谨：“奴婢绝无不敬娘娘之意，只是宫规如此，还请娘娘见谅。”

檀云一时被噎住，撸着袖子就要上前动手，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拦住了。

“沈晚，初次见面，你就拿越哥哥来压我，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沈晚心里叹气，她只提宫规，就是不想让淑妃往裴越身上联想，对她恨上加恨，可没想到她还是扯了上去。

她更低地垂下了头：“奴婢并无此意。”

萧甜甜抬脚走近，云霞似的裙摆散落在沈晚眼前。

“我当初就说，你不是良人，他非不听，一意孤行要和你订下婚约，结果呢？你搭上了郑王就不要他了，害他成了世家里的笑柄，这也就算了，你还要把他害成那副样子……”

她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打下来，沈晚猝不及防歪倒在地，嘴里漫上来一股腥甜。

棠棠被吓了一跳，小声喊了句“姑姑”，却不敢上前去扶人。

那一巴掌淑妃用足了力气，沈晚只觉耳朵嗡鸣不已，隔了好几个呼吸才回神，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却是刚站稳，巴掌便又兜着风打了下来，可这次，巴掌竟然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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