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白少宁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背上一麻，那锦衣少年出其不意突袭了他。这下大出他的意外，不由得大叫一声：“你什么意思？！”

锦衣少年回答。“少宁兄放心，在下决无恶意，只是见娘娘，路径少宁最好不知的好。在下也是为少宁兄着想罢了。少宁兄应该想象得出，在下如果有恶意，早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在昏过去之前，白少宁心中明白：他说得确实有道理。锦衣少年的修行在白少宁之上，如果要对他出手，他确实早就可以下手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白少宁从梦中醒来，冲鼻而来是一股异香，似麝又略淡雅，似兰又稍浓烈，闻着真有说不出来的舒服，懒洋洋地睁开眼，却见自己正卧在一处山石之上，山石极平坦，铺着金碧辉煌的锦菇，流光溢彩。触目所及，奇花熌灼，佳木茏葱，有清流如玉带，婉转于山石竹林之际，水上漂着花瓣，全都是白少宁所未曾见过的。

薄薄的雾霭如飘带一样在四周舞动。雾霭的中央，隐隐绰绰有个人影。

白少宁慢步走上前去，渐渐近了，从背后看，这是位女子，已经不年轻了，但身姿雍容挺拔，虽是处在薄雾里，但依稀有轻霞环拢，卓尔不凡。

这时，那女子回过头来。果然已是年过三十的人来，但双目依然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但那冷傲灵动间却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神为之夺，却又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白少宁，你且过来。”中年女子轻启樱唇，威仪天成，让人不敢不从。

白少宁如被催眠，身不由己地走了上前。

女子的面前，白雾成团，白少宁走进雾中，女子素手轻拂，雾散了些，露出一颗硕大的明珠来，珠光淡淡，光华内蕴。

“你且来看。”

女子示意白少宁将手放在大珠上，闭上眼睛。在女子的喃喃念诵中，白少宁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画面——

一幅一幅的，次第在他面前铺展开来。

白少宁的呼吸急促起来，额上开始沁出汗。

“还想继续看下去吗？”女子问。

白少宁闭着眼睛，但仍是点了点头。

女子继续诵念。

终于，女子的声音渐渐小了，直到最终停止。

“现在，你的手可以拿开了。”

女子吐出一口气，成打坐状，闭目不再看白少宁。

白少宁睁开眼，拭去额头的汗，整个人的神情委顿许多。他若有所思地站在当场，看了看女子，欲言又止。

半晌，女子方睁开眼，眼睛没有看他。问道：“你都看到了？”

白少宁点了点头。

“你还愿意吗？”

白少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明灵也看到了，所以她选择了？如果我作出选择，会不会再看到我作出选择后的情形呢？”

女子道：“境由心生。你所想即是你所选，而你所选定了，便决定你所要踏上的道路。现在，你既然已经看到了前因后果，你就该作出你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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