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低垂着头，嘴巴瘪起，泣下沾襟，颇为委屈的模样，“我也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杀我呀？”

木羡鱼忽而笑了，“有善心固然好，但未必天下的人都同你这般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该心狠就心狠，必要时刻，不必手软。”

安氏理解不能，哭哭啼啼地站在那，一张素净的小脸挂满泪水，看得人于心不忍。

木羡鱼平日里最不忍美人落泪，此时却无动于衷地看着，任由安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氏哭得累了，红肿着眼睛看她，颇为委屈。

“你若是想通了再来找我。”木羡鱼下了逐客令，旋身面对铜镜，兀自琢磨起古代的化妆方式。

面上不过是些胎记，用铅粉或可遮掩，不过铅粉容易脱落，一旦沾了水，这张人人畏惧的脸又要露出来。

出门在外，总归还是要遮挡一点，她不惧旁人眼光，却也厌烦他们恶毒的言语。

“梅雪，来为本夫人梳妆。”

梅雪应了一声，见木羡鱼在脸上涂涂抹抹，疑惑道：“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去集市上走走。”木羡鱼将脸抹得惨白，又不满意，于是拧眉道，“这东西怎么这么难抹？”

梅雪捂嘴轻笑：“这也是有技巧的，还是奴婢来吧，夫人的手就该好好养着。”

梅雪虽畏惧她的容貌，但看久了也习惯了，于是大着胆子为她描绘妆容。

俄顷，方歇。

木羡鱼对着镜子细细地打量，这张脸底子果然好，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若是去掉胎记，定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有铅粉为底，掩去了大半的胎记，这张精致面孔露了出来，连梅雪都不由得一愣。

“夫人……”她讶异道，“您原来……”

“嘘。”木羡鱼调皮地眨了下眼睛，“莫要说出去，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梅雪点头，为她点上胭脂，抿唇笑道：“您要是这幅面容出去，我看谁还说您是个丑女。”

“丑不丑倒是无妨，不过是为了让人看着舒服罢了。”木羡鱼起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旁人不敢直视木羡鱼，自然也不知道她如今大变样。唯有一直在外等候的季临渊，在看到她的一刹那，眼中闪过惊艳与讶异，转瞬即逝。

“小相公，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呀好呀，临渊最喜欢出去了。”季临渊拍打着手，高兴道，“漂亮姐姐我们去哪里玩？”

“带你去吃好吃的。”木羡鱼食指微弯，勾了下他的鼻尖，笑道，“都没怎么带你出去玩，闷坏了吧？”

“临渊有漂亮姐姐！”

两人容貌不俗，走在街上引起众人的注目，导致寸步难行。木羡鱼惊愕地看着民风大胆的镇民，嘴角直抽，有点怀疑自己上妆的决定到底正不正确。

若是以丑女之姿出行，这些人恐怕都不敢接近她半步。

奋力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木羡鱼长叹一口气，接过梅雪买来的面具，一把扣在季临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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