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城稻香村的老人失踪系列案，为无罪的流浪汉平反的非凶杀分尸案，大江村的两人活埋致死案……”

李曙每说一句，马睿就走慢一点。

“你这功课做得倒很足啊！”马睿失了失神，这才又重新走起来。刚才李曙如数家珍的模样，倒让他想起某个人来。

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是死是活？

李曙站在办公室门口，和老警犬一同回过头来，奇怪地望着他。

“……没事，我就是想起了一个兄弟。”

马睿摇摇头，暗叹了一声，跟着李曙进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很乱，摆满杂物。除了没有食物残渣，其实跟虚弱宅男的卧室没什么区别。

趁李曙忙着整理桌面，马睿走走停停，仔细观察他的办公室。

李曙私人物品不多，连柜面也没见放什么奖杯奖牌。

相框也不多，还几乎都是他单人或者跟同事的合照。

然而，马睿的目光停留在李曙的小学毕业照上。

毕业照是集体照，照片没什么特别。

可这相框咋这么眼熟？

马睿的手指不由自主摸上了相框。

这是一个款式很久的相框，纸皮底、玻璃边，边框里还垫了一圈老土的黄色花边。

他曾经陪着好兄弟去给他媳妇儿挑礼物，两个人都没经验，被店里的老板一怂恿，买下一个同样款式的二手货。

后来发现，那二手相框的底端早已磕了一道小口，只看不摸还真的发现不了。

因为兄弟后来没结婚，所以马睿老觉得是他帮忙挑相框时粗心大意导致的。他对这款相框记忆犹新。

想着往事，他的手指便鬼使神差地往记忆中那道口子摸去……

“马ir，马ir……”李曙的声音忽然传来：“你怎么了？叫那么多声都不应？”

马睿“啊”了一声，连忙笑道：“我在看照片，都认不出来哪个是你。”

李曙走过来，也笑了。

“左上角那个最胖的就是我。”

“不是吧？”马睿楞了一下，仔细观察照片左上角的小胖子。

小胖子长得虎头虎脑，一双眼努力睁大，表情无比认真，倒真的越看越像他兄弟小的时候。

拿着照片，再对比如今熬夜熬得胡子拉碴的油腻刑警，故人的一颦一笑逐渐浮现在脑中，让马睿心里一抽。

“一点都不像你。”他勉强笑道。

“是呀，小时候圆圆脸，打扮一下跟个女生似的，被笑话到初中拔个儿……”李曙接过照片，放回柜面，“我东西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夕阳斜挂，映入室内，射在李曙脸上，勾勒出故人消瘦憔悴的半边轮廓。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味……

好一会儿，马睿才被关门声拉回到现实中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外。

李曙和老警犬再次好奇地回头望他。

“马ir，电梯在这边……”

“哦哦，好的……”

马睿暗地拍了拍脸，清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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