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的酒气和预想中未来的美好散去后，混乱的头便也清醒了许多，掌柜的这时才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他忍不住冒出了一身冷汗，随即看着叶秋大为感动:“太子殿下果然十分恩义！不仅才华出众又仁慈善良......”

这两个形容词跟他好像不是很搭的样子。

不过不打紧，总归是夸赞的词。叶秋扬扬眉，算是笑纳。

“那个，三日后的论才大典......”掌柜瞧了一眼叶秋的面色，犹犹豫豫的开口，“既然试题已经定了，不如，我去搜寻一下有才华的书生买几个策论回来？”

虽然不会赢，但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

没想到掌柜居然还能想出这种办法帮助自己，叶秋有点意外:“不用。”

“谁知道我究竟会不会输呢。”

叶秋突地打开了扇子，描摹着精致山水画的扇面遮住了叶秋的半张脸，没被遮住的眼睛，却是光华流转，熠熠生辉。

在叶棠的茶水续到第六壶的时候，楼上的叶秋终于姗姗来迟。

“我下来迟了，不知四弟在等哥哥，四弟莫恼。”叶秋笑眯眯摇着扇子，在叶棠的眼里，他似乎有意无意的展示了下手中的折扇。

那是我的东西！

叶棠看着叶秋拿着自己的东西，得意洋洋的脸觉得无比刺眼。

扇子其实不是什么贵重的扇子，就是一把相当普通的玉制的折扇——但叶棠从小受尽宠爱顺风顺水，他想要的没有什么得不到的，而与之相同，他有过的东西，哪怕不要了别人也休想得到。

叶棠咬了咬牙:“太子哥哥隐藏的够深啊，弟弟可从来不知道太子哥哥还有这番才能。”

“四弟不必妄自菲薄，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四弟以后见得多了，便也都知道了。”

这是拐着弯骂他孤陋寡闻？！

叶棠气的牙根都在发痒，刚想继续开口讥讽叶秋两句，叶秋却懒得跟他吵了。

“既然无事，本宫就先走了，四弟自己用膳吧。”

酒楼外，掌柜早早就备好了马车和车夫，而太子府的六个侍卫也都被安排在了其他的马车上，等待着一同送叶秋回去。

“对了四弟。”

被酒楼的掌柜等人簇拥着，像众星捧月似的离开的叶秋突然又返了回来。

他将手中的扇子扔回给叶棠，笑的温文尔雅:“多谢四弟借我扇子用。”

谁借你的！

明明是你抢的！

叶棠死死握住扇柄，巨大的力气让扇柄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他死死注视这叶秋嚣张离去的背影，愤恨的视线像是要把叶秋整个人都射穿。

他坐在原地迟迟未动，直到很久以后，叶棠才听见属下小心翼翼的声音:“殿下......您的手，不疼吗？”

什么？

叶棠一愣，这才发现四分五裂的竹扇扇柄深深扎进了自己手心。

晚间，四皇子府。

府上医术最好的大夫用工具一根一根把插 进叶棠手心的竹片给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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