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就是要需要她来打这张牌，一个蹩脚的、可怜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苦情牌。

不得不说他很能收买人心，这样的牌任谁见了不可怜呢？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可怜。既然他都不怕，她又什么好退缩的呢？至少父亲没有教过她退缩的道理。

沈轻伊笑笑，第一次体现她的公关素养，“当然，老板。”

房间响起宋衍钦断断续续的低沉音调和沈轻伊暖暖的日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做生意是件好玩的事，或许是因为对手是他。

宋衍钦不得不承认，她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既然如此，不妨多加利用，也许将来会有更大的效益，一个人既然能够迎难而上，就会越走越高。

反复确认可能出现的情况后，宋衍钦才将资料还给她，她低头看着又增添了新信息的资料，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会日语，但又不敢问，只能自己先赶紧消化一下新信息。屋内又陷入一片静谧。

偶尔偷偷抬头看他，沈轻伊心里的疑惑更重，这人看资料都不用背的吗？她自认记忆能力已经很不错了，然而人家压根就没拿过资料背，有些条款记得反而比她还清楚。如此反复打量眼前的人，偏就撞上了他睁眼看她的瞬间，她立刻低下自己的头，实则脑里一片空白！

“有问题？”他问，又闭上眼睛，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却不带掩饰，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耷拉下几根发丝。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卸下冷脸的他，难不成他在一边打盹一边等她提问？他会有那么好么？但既然人家问了她作为谈判新手自然不能错失机会。

“有一个问题老板！”

宋衍钦慢悠悠睁开眼睛，将身体坐直，朝她点了点头，仍是有点不耐烦的样子，但讲解却丝毫不马虎，循循善诱，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他确实比她大度多了，至少她没有觉得他的语气中带着轻蔑或其他语气，反而是很平和的讲解，等她理解了还要她举一反三，反复确认学习成果。

这点她是佩服的，最后还搞的沈轻伊有点愧疚自己的先入为主，有句话不是这么说么，优秀的人都是有点不合群的人……

等她好不容易问完了，他好像终于忍不住了，径直起身走到门边。她望了望时钟上的时间，才发现已经接近一点了！刚刚林特助是不是有交代她早点让老板回去休息，说他两天没睡过来着？

她光顾着自己，倒真的没留意到这点，于是放下资料冲到门口送人。这让她觉得没礼貌的人好像是自己，反倒越来越觉得愧疚！

“老板！我送你吧！”一个箭步冲到门边，沈轻伊刚好赶在宋衍钦前边打开大门，毕恭毕敬地恭送大老板出门。宋衍钦两天没合过眼，基本都靠意念在行走，经过某人身边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咕噜”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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