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墨在这座城买了套房子，地段挺好，二环以内。她极力邀请苏溪搬过去，得到的回答是：我不能让我的房子孤单一个人。

于是酒足饭饱，程晓墨将她送回去，分道扬镳。

天渐凉，天色也暗得越来越早，阳台上的那盆芦荟在近暮天色中显得安静而寂寞。苏溪有些受不了房间里的阴暗，把所有灯都打开。

她为自己泡了杯茶。打开手机里的那条简讯：我下星期到机场。

她的手指在拨号键停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滑了出去，现在是晚上八点，那那边就应该是中午一点钟。

电话响了两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喂。”

“嗯，是我。”

“我知道。”

“在做什么？”

“刚吃了饭。”海玉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你下个星期几回来？”

“周三或周四吧，到机场。”

“我来接你。”

“好。”

“对了，我下个星期要回山东，看看南莘，估计是周五走。”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这么赶。”

“嗯，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在周五以前回来，我等着接你，然后......”

“一起回山东？”

“对啊，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你也该去看看你爸妈还有白叔南莘他们了吧？这么久不回来，还以为你就消失了。”苏溪的声音有些兴奋。

“我又不是你家女婿，有什么好等的？”

“这和女不女婿有半毛钱关系？就是海妈妈很想你，还跟我打电话说让我跟你一起回山东，白叔也很想你，南莘也很想你，大家都很想你，你看，你一个人，有这么多人想，快点回来！”

“那你呢？”

“我？身为你最好的朋友呢，其实一点都不想你，你最好给我在高卢那边带点好玩的回来，不然有你好看！”

海玉听到这句话，无声地笑了，嘴角慢慢扬起：“好。”

他们已经有半年没有正式通过电话，最常有的联系不过是简讯。他用国外的号码发给她，她总是要等上那么几天才回复，有时候甚至不回复。这样一来，手机倒像是邮箱，每次一句话总要等到两三天。

然而，听到声音，他们都心安。

程晓墨准备在这座城市待上两个月。当她兴奋地跟苏溪说：“我家老板又多给了我三个星期诶！太好了，我可以多待一段时间！”

苏溪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而程晓墨大条的神经没有意识到苏溪的沉默的真谛，她只是更兴奋地说：“你看你看，要不你也跟我去澳洲？”

“程晓墨。”苏溪停顿了一下，思考着要不要跟她讲，“嗯......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得坚守在这里。”

程晓墨看她的表情严肃得就像是交代重大任务，于是她也严肃地点头：“嗯！”

“我要回一趟山东。”

“哦......什么？！回山东，什么时候？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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