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程习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冲红衍挥手，红衍拔腿就向他们这边儿跑。刚钻进车里，蔺楚的电话就过来了。

红衍说：“我正准备给你打过去呢！”

蔺楚让他这兴奋的语气吓了吓，稍微皱了皱眉，语气还是波澜不惊：“怎么了。”

“我拿到东西了！”

蔺楚一怔：“你跟白老大在一块儿？”

“没啊。”红衍也愣了，“为什么这么说。”

“白老大也抓到人了，我通知你一下来的。”蔺楚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和他本人一样，一副事不关己的疏离感。再配上这话就像一盆冷水给红衍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这回抓的这个人顶多跟红衍有一面之缘，但却是时时刻刻跟在白老大身边的。

“艹。”红衍蓦地反应过来，着急地拍着前面程习的车座靠背，“掉头！回去。”

“哦哦哦。”程习不明就里，但还是依言手忙脚乱地将车掉了头，“怎么了呀？”

“救人啊！”

“诶？”

男人被程习和老召抬上车时，红衍坐在驾驶座上跟蔺楚解释清楚了事情。蔺楚难得地被人哽得说不出话，沉默了会儿才撂下一句：“医院地址发给我。”然后挂了电话。

红衍仗着自己对这一带的熟悉度立即将车驶向了最近的一家医院，途中还不忘吐槽一把老召：“你怎么不声不响的，我刚刚上车都没发现你在。”

老召听着他声音里不自觉带上的颤抖，瞥了眼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突出的青筋，装作不知情地回了句：“你的警惕性也就那么点儿了。”

“嘁。”红衍没心情跟他较劲，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

将人送进急救室之后，红衍浑身无力地瘫在外面的座椅上。老召跟他说了一声之后带着程习走了，不然现在程习那小子肯定跟个智障似的问这儿问那儿的让人脑仁疼。但现在不太宽敞的走廊上竟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还挺空，时间也挺难熬。

“哒、哒”，皮鞋踏在医院坚硬的地板上声音特别响。红衍一抬头就看见了一袭黑衬衫配白领带的蔺楚，跟要办丧事儿似的，让他心里莫名不太舒服。

蔺楚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饷，叹了口气：“还好。”

红衍哽了哽，没说出话来。

蔺楚就继续说：“我和你说过，尽量别伤着人。”

“他身上带了刀，自卫的时候冲着我胸口就来了，我来不及反应。”红衍好歹也经历了些事儿了，没那么容易被吓到，于是为自己辩驳。

“撇开这一点。”蔺楚似不带情绪地说，“我说了要活的。”

红衍想起自己把人捅伤了还把人丢那儿不管的做法，愧疚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卧底都得保他不磕着碰着，什么世道……”

“自有原因。”蔺楚不咸不淡的，“今天的事其他方面我都帮你完善了，赔礼道歉你自己看着办，不处理好别回了。”

“哦。”红衍把脸埋在手掌里，闷声闷气地答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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