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窒息般的痛漫上胸口，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问他毕业那天为什么要吻自己，是不是像她喜欢他一样也喜欢着她？问他当年她住院半个月，他为什么没有来看自己？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跟未婚妻怎么认识的？

她突然捂着脸，不顾路人的目光，蹲在了街边，将头埋在膝盖上，手心湿濡一片。

但她最想问的那句话，“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如今已经太迟了。

他身边已经有了未婚妻，而她只是一个久别重逢无足轻重的……朋友。

思绪纷乱间，沈嘉歌感觉到有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低头看着自己。

傅昭温柔地看着她，递过面巾，“你怎么了？”

时光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四年前，他们初遇的那一天。废弃的公园里，干涸的池边，她仰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看见年少的他温和地对自己笑，声音轻而温柔，“你怎么了？”

沈嘉歌忽然捂住脸，发出了一声似笑而叹的呜咽。

傅昭无奈地将她拉起来，替她擦掉眼泪，将她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坐在音乐轻柔流淌的咖啡馆角落里，沈嘉歌怔怔地盯着桌角不语。

傅昭动了动嘴唇，忽然开口，“你男朋友，今天没有陪你来吗？”

沈嘉歌抬起眼，慢慢回过神来，“我没有男朋友。”

傅昭神色一怔，“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从一个男人的车上来下，走进药店……他不是吗？”

沈嘉歌想起段凌川，皱起了眉头，“不是。”

刹那间傅昭的眼神亮了起来，一股欣喜从他眼底漫起，随后是嘴角上扬，他忽然笑了起来，抓住了沈嘉歌放在桌上的手，“我还以为……不，没什么。”

他像是有些羞赧地眯了眯眼，温柔地看着沈嘉歌。

沈嘉歌在他的注视之下，慢慢脸上变得滚烫，她偏过头不去看他，脸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红。

她想要问他很多事情，但最终开口却是，“你的未婚妻呢？”

傅昭神色一凝。

沈嘉歌的心迅速地跌落了谷底。

她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涌上心头，方才的羞赧感荡然无存，动了动桌上被傅昭抓住的手，想要抽回来时，傅昭仿佛被惊醒一般，反手更用力地抓紧了她。

在沈嘉歌犹疑的目光里，傅昭却仿佛放下了心头大石一般笑了起来，“笨蛋，根本就没有什么未婚妻。”

沈嘉歌一时回不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傅昭。

傅昭笑着重复了一遍，“没有什么未婚妻，我骗你的，那是我姐姐。”

沈嘉歌愣住了。

傅昭笑道，“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以为你有男朋友的时候有多绝望，我甚至想把你从他身边抢回来，哪怕你不爱我都行。”

傅昭的话里是沈嘉歌从未听过的深情，像是压抑了多年，在这一刻一定要全部剖开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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