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月坐在房里，落葵焦急地给她擦去唇畔的血，“小姐！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请医官来瞧瞧吧？”

“吐个血而已，紧张什么。”路昭月动作从容地拔掉先前自己扎上的银针，“要是不把蛊毒的淤血给逼出来，内伤是好不了的。”

落葵：“可您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路昭月淡笑不答，“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恨我，连情蛊都用上了。否则，给段书珩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就算他敢，他也没这本事弄来情蛊。”

落黛道：“还能是谁，肯定是六小姐呗。”

落葵斥道：“落黛，慎言！主家的事情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落黛：“我又没说错，六小姐本来就嫉妒咱们小姐。”

路昭月挑了挑眉，“你说路如馨？”

路家树大根深，分支众多，族中的明争暗斗也不少。

路昭月父亲早年战死，路如馨父亲在家族中担任要职，她却因为资质不如路昭月，便处处被路昭月压一头，心中嫉恨也正常。

落黛虽然说话冲动，但显然心思通透。

路昭月：“落黛你继续说。”

落黛：“家族试炼两年一次，六小姐比您大一岁，所以上次试炼她赶不上，这次的试炼，又得和您一块儿参加，有您在哪还有她什么事儿呢？她肯定最想除掉您。”

路昭月听着，倏然笑了，“有道理。”

落黛：“小姐，若真是六小姐手笔，您打算怎么办？”

路昭月：“当然得回去。”

落葵叹气：“可是长老他们现在都生气得很呢。”

路昭月想起当初她执意要嫁给段书珩，软硬不吃。族中长老一气之下，说她如果一意孤行，便这一世都别再回路家。

“再生气我也得回去。”路昭月冷笑一声，“不然岂不是让路如馨如愿了？”

落葵忧心忡忡道，“小姐，您是不是忘了家法这回事了？”

闻言，路昭月表情一僵，小脸一垮。

*

外院柴房。

柳叶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地看着路昭月，“小、小姐！”

路昭月勾唇一笑，脚尖挑过一把瘸腿椅子，却坐得稳稳当当。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鬼迷心窍了，求您饶奴婢一次吧。”柳叶扑上来跪在了路昭月面前。

路昭月淡淡瞧着她，“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按理说你不会有那么大胆子背叛我。”

柳叶一直不停说，“是奴婢鬼迷心窍了！”

“鬼迷心窍？”路昭月淡笑道，“你素来胆怯，倘若不是有人向你保证过我没法追究你的过错，你绝不敢背叛我。你说是鬼迷心窍，那这个迷了你心窍的鬼……是谁？”

柳叶眼珠子转了转，还没开口。

路昭月就摇了摇手指，“人牙子已经在后门等着了。柳叶，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答。”

听到人牙子三个字，柳叶抖如筛糠，她是入了奴籍的，卖身契就在路昭月这里，只要路昭月愿意，轻易就可以将她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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